“征兵入伍和鑄造兵器一事,籌備得怎麼樣了?”從憧憬中抽.回神,回歸到正事上,陽駱承問程雲。
“元君徽一事平息後,征兵停滯了一段時日,慢慢又回到了正軌上。到現在,已征集十萬士兵,經過訓練,要成為勇猛之獅,隻是個時間的問題。不過,原本預算打造武器的資金,多半撥去了抗洪賑災,以至於,武器配置還不齊全,很多士兵訓練用的都是木製長槍,還不足真刀真槍的對敵。”程雲如實回稟。
“金銀不足嗎?。。。”糧草,器械,乃征戰的必需品。再睿智、強悍的將領,少了那些,也必敗無疑。陽駱承把神色收斂,一邊走,一邊認真地思考著那個問題。忽的,他嘴角露出一個笑意,很好看的笑容,卻是笑得高深,笑得詭異。
走進一條街的盡頭,陽駱承停住了腳步。
“皇上,有辦法了?”四下無人,程雲才用‘皇上’的尊稱。他見陽駱承一臉的從容不迫,大致猜到了幾分。程雲問道。
“吃不上飯的百姓,不盡其數,但是,家有餘糧的豪紳,也是不少。平日裏,也喝了不少的油水,現在,是該讓他們吐些骨頭的時候了。”陽駱承道。光天化日之下,他的聲音亦是帶點涼氣,令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陽駱承是不會對無辜的百姓出手,但是,天底下,不無辜的大有人在。
那麼,要先從誰開始呢?陽駱承想起了一個人,唇角,再度攬上一層笑意。陽駱承可是海安記得,他對某個人說過的一句話,‘這些銀子,暫時用不著’。單他需要的時候,不用人提醒,他也會毫不客氣的去拿。
“張府怎麼走?”陽駱承折回身,再次麵向剛走過的那條街道,問程雲。
“哪個張府?”對於突然冒出的張府,程雲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疑惑的反問道。
“昌順銀號的東家。”陽駱承道。
暇野茶樓茶會時,囂張跋扈的張少爺,事後,陽駱承可是令人去好好的查了一番。出來混的,有些東西,早晚得還。銀號?想必有不少閑銀。
“在東四坊那邊。”昌順銀號乃豫京的五大商行之一,程雲自然知道,他回話。再看陽駱承一雙鋒芒畢露的眼眸,通過這些年的經驗,程雲直覺判斷,有人要遭殃了。
“去東四坊。”
果然,陽駱承說著,率先左拐,朝著東麵的方向去,程雲緊跟在後。
不過,不止程雲,連陽駱承也沒有察覺到,在暗處,有一道視線,至他們出宮起,就一直背後盯著。等二人離開街尾後,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陽駱承原來站的那個位置。
醞釀已久的風暴,終於,要真正來襲了。
皇宮,鳳儀殿
沒事發生的時候,郝京妍照常和馬禦學習武藝。隻是,練了一個早上的功,她都沒有辦法集中精神。
“娘娘,要不休息一會。”馬禦見郝京妍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練功非一朝一夕的事,他說道。
“不用。”郝京妍仍握著手中的軟劍,越是紛亂時,她越不能讓自己靜下來。不然,她就會不受控製的去胡思亂想。而從早上,陽駱承出宮後,她心裏便開始浮起一層躁動。是會有什麼事發生嗎?隱隱的,她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偶爾僅拂過幾陣清風的院落,忽的,從外麵席卷了一波大風。冷冽的風,打在大樹上,繁茂的枝葉相撞發出沙沙的聲音。而猝不及防的強勁之風,不僅吹亂了郝京妍的發絲和衣襟,甚至連帶著她的身子,也被逼著退了半步。
風還未平息之前,一個人憑空出現在了郝京妍麵前。
“沒有殺氣,再好的武功,也隻是一些沒用的招式。”夏侯丘站在五步之外,他收斂的眼眸,顯得有些狹長。夏侯丘正經注視著郝京妍,冷冷的道。
“夏侯丘,你想幹什麼?”馬禦護在了郝京妍,他右手抓著劍柄,劍身斜著向下,神情戒備,隨時準備著大戰。
“當然,不是為了來見你。”夏侯丘瞥了馬禦一眼,冷傲的姿態,帶點不可一世的樣子。一個初出茅廬的馬禦,他還不放在眼中。隨後,夏侯丘的目光,移向馬禦手中那把鋒利的劍,在陽光的照射下,劍身反射出白晃晃的光芒,異常的刺目,逼得人睜不開雙眼。然而,夏侯丘卻沒有挪開眼,完全不在意於劍身的冷芒刺進他的眼瞳。細看,他眸中斂著的光芒,比劍更加的銳利。夏侯丘再對馬禦道。“我勸你,還是把劍收了。我是不介意動手,怕隻怕你傷不到我,反而波及到她。”
“馬校尉,把劍收了。”郝京妍對著馬禦說道。
“娘娘,夏侯丘實在太危險,你先進殿。”馬禦不知夏侯丘有何圖謀,介於上次通.奸的事,他不敢再有半分的鬆懈。馬禦並沒有收回手中的劍,而是提高警覺留意著夏侯丘的一舉一動。隻要夏侯丘有異動,不管夏侯丘是誰的兒子,馬禦都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