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他。”冉穆麒淡淡開口。
“父皇?!”不會武的冉洛信輕易地被侍衛扭住了雙臂。當他看到從侍衛身後走出的人時,他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去。
“陛下。”身穿鎧甲的車金全走到冉穆麒跟前躬身道,“臣等已布置妥當。”
“車將軍?父皇?”冉洛信一副驚訝的模樣,似乎不懂自己爲何會被抓。
“殿下,”喜樂出聲,“陛下的湯藥一旦遇毒,就會變成猩紅。”
冉洛信驚慌地看去,剛想辯駁,就聽父皇開口。
“洛信,父皇剛剛給了你機會。”冉穆麒淡漠地開口,眼中的霧氣散去,是全然的冰冷,“若我是你,我會把毒下在自己的身上,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對方,而又不被人懷疑。”
“父皇!”冉洛信渾身發涼,堅持地說,“孩兒不懂!父皇!孩兒沒有給父皇下毒!”
“洛信,過來。”冉穆麒招招手,侍衛放開了冉洛信,而他卻雙腿發軟,根本走不過去。
“過來。”冉穆麒還在招手,冉洛信一步步挪了過去。
慈愛地撫上冉洛信冰涼的臉,冉穆麒湊近:“洛信,四個孩子中,你最像父皇。”接著,他在對方耳邊小聲道:“就連下毒殺死自己的父皇,派人刺殺自己的兄長,都一模一樣。”
冉洛信僵硬地站在那裏,父皇的聲音變得極爲遙遠。
“洛信,父皇唯一與你不同的是,父皇殺他們,是爲了活命,而你……”慢慢離開,冉穆麒依然溫柔地撫摸兒子的麵頰,雙眸卻似在看陌生人,“是爲了權勢,爲了那把破椅子。”話畢,冉穆麒用力一推,把冉洛信推了出去,侍衛馬上綁住了他。
“洛信,你派人去查探洛誠的那兩人全都招了。”不想再聽冉洛信“無辜”的狡辯,冉穆麒冷淡道,“還有洛義,父皇根本就沒有殺他。洛信,既然做了,就別再讓父皇瞧不起你。”
“父皇!”冉洛信的溫和不在,他大喊道,“父皇!我恨你!你爲什麽寧願把皇位傳給那個鬼子,都不願傳給我?!我哪點比不上他!比不上冉洛誠!還有母妃,她心裏隻有你,可你是怎麽對她的!你整日和晝仙人廝混在一起,卻吝嗇給母妃一點溫情,你不配做我的父皇!”
冉穆麒沒有被激怒,他冷冷地看著完全變了樣的二兒子:“你要殺洛誠和落義,朕豈會把江山傳給你。至於你母妃……朕給了她一個孩子。”
冉洛信怔忡,這是什麽話!
冉穆麒卻沒有解釋,而是轉過了身。車金全大步上前封住了冉洛信的嘴,讓侍衛把他帶了下去。
“嗚嗚!嗚嗚!”
冉洛信掙紮著叫著,讓父皇解釋清楚,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可父皇沒有再看他一眼。
“陛下。”
車金全爲皇上感到難過。
“朕沒事。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
車金全看了喜樂一眼,讓他照顧好皇上,立刻退了出去。剩下的侍衛躲進了幕簾,等著今夜最後的行動。
“陛下……”喜樂憂心忡忡地喚道,端了一碗茶上前。
接過茶,冉穆麒吹了吹,淡淡道:“喜樂,洛信走到今天這一步,朕脫不了幹係,張妃也脫不了幹係。”
“陛下,您對太子、二殿下、三殿下和四殿下都是一視同仁。從不偏袒誰,也從不忽視誰。二殿下走到今天這一步,又豈能怪陛下?”
“喜樂,放下簾帳吧。”轉身離開,冉穆麒一臉寒霜。喜樂放下露臺的簾帳,給張太尉的人發出陛下已死的訊息。他回頭看了眼坐在龍椅上假寐的皇上,嘆了口氣。陛下的身子很難給娘娘們孩子,陛下能給她們一個孩子,就已是對她們對重的恩寵了。可是,卻沒有哪位娘娘看透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