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掌中芥(2 / 3)

“唔,隨便,”天一不太習慣白衫少年跟自己的說話語氣,但想想他總歸替自己解了圍,麵子還是該給的,便展顏笑道,“多謝這位,呃,恩人,給我們,呃,姐妹二人解圍,敢問恩人如何稱呼?”

“在下姓爻[yao],單名一個昀,敢問姑娘芳名?”白衫少年彬彬有禮道。

“我叫唔……”帝禾無憂剛噌到爻昀旁邊,準備開口說話,就被天一捂著嘴拽了回來。天一連忙使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給無憂,才朝爻昀露出一個似乎非常無奈的笑容,抱著無憂置於腿上,道:“我叫談怡,妹妹喚作談憂,我們從外地而來,本想看看紫雲皇宮的華美,誰知卻迷了路,隻得在此處先歇歇腳。”

“原來如此,”爻昀露出了一個了然的眼神,卻換來天一迷惑的瞪著自己,便笑笑的解釋道,“也許風俗不同,這,呃,談怡姑娘的衣服是紫雲國的婦人著裝……”

“哎,這位客官,您的龍須酥、荷花酥、榴蓮酥、紅蔥酥、肉酥、魚酥、綠茶酥……來嘍~”從甬道跑來店小二打斷了爻昀的話,托著一大托盤東西,一邊報著酥名,一邊把盤子一一擱在桌上。帝禾無憂的小臉上立刻顯出了無比幸福的笑容,掙紮的在天一的腿上站起來,兩隻短短的蓮藕胳膊伸出來就要去抓盤子,天一連忙出手擋了下來,尷尬的看向一旁坐著的爻昀,發現爻昀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二人,更是覺得丟臉,臉也不禁刷的紅了起來。

爻昀看著眼前羞若春花的“女子”,不覺唇角上揚。他初見綠光閃現中的天一,便覺得此女眼神靈動、姿容嬌美,不自覺跟上了佳人的腳步,結果兜兜轉轉了半天,結識上發現她果然是一個妙人,一時間心情大好,拍腿笑道:“談怡姑娘,不必拘束,令妹想是餓了,快讓她吃吧~”

“呃,嗬嗬,”天一看著早已繞開自己的手自行開動、埋頭苦“幹”的帝禾無憂,惟有苦笑以對,“我妹妹不懂事,讓爻昀公子見笑了。”

“令妹聰明活潑,很是可愛,這樣說就見外了。”爻昀恭維道,看著無憂的小爪子正努力拖著自己麵前的綠茶酥,含笑把盤子推到無憂跟前,又抬頭朝天一說道,“倒是談怡姑娘你,這衣裳……”

“嗯?”天一蹙眉示意爻昀說下去。

“這衣裳還是入鄉隨俗換了吧,待在下領姑娘換套衣裳,再陪姑娘前往皇宮遊玩如何?”爻昀續到。

天一本想說不用,反正他又不是女的,還需要在乎什麼“清譽”不成?但轉念一想,自己與其指望無憂領到地頭,還不如跟著眼前的爻昀來得快些,於是便點點頭:“那就麻煩爻昀公子了。”

結果一頓飯下來,無憂吃的直打飽嗝,天一因為不需要自己花錢,也就隨他去了;爻昀菜倒是沒夾多少,但那是他不需要,所謂“秀色可餐”,他一頓飯從頭倒尾盯著天一看,想來也是飽了;至於天一嘛,爻昀點的菜很多是他看都沒有看過的東西,也算嚐了個鮮。所以總結一下,這一頓飯吃的是真正的賓主盡歡。

於是吃完飯,無憂和天一都沒有找什麼借口,乖乖的跟著爻昀出了酒樓。爻昀隨手招來一輛停在門外等候的轎子,天一拉著無憂坐了上去;爻昀則緊跟轎旁,漂浮在雲河上給天一介紹些人文景觀。一路上,說說笑笑倒也自在,轎子轉了幾道河路,停在一扇頗為雅致的紫玉門前。

爻昀撩起轎簾,探腰朝天一介紹:“這是我家,進來坐坐吧,我去為姑娘準備衣裳。”

“那就麻煩公子了。”天一露齒一笑,拉著天一下了轎子,發現爻昀還站在原地,臉上好像帶的是陶醉的笑容,不覺有些奇怪,“公子,公子?”

“啊?喔,來,請進,請進~”爻昀臉上有些慌忙的說道,伸手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爻昀的身形卻又再一次頓住了。

天一順著爻昀驚異的目光看向門內,一位身穿紫裳,麵容妖媚卻又華貴的女人正威嚴的看著自己。天一看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有些莫名其妙,茫然的轉頭問爻昀:“她是誰,這是怎麼了?”

“她,她是我母後……”爻昀怔怔的說道。

“母後?!”“你是……”

“都進來說話吧!”婦人華袖一揮,打斷了麵麵相覷的三人,轉身向正屋走去,沒有讓他們看見自己抑止不住上揚的嘴角。爻昀沒有說話,神情怪異的跟著進了屋子,剩下大眼瞪小眼的無憂和天一。

看著他們進了堂屋,無憂才轉過身,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嚴肅的看著天一道:“說,你到底是誰?”

天一沒有回答,隻是彎下腰同樣睜大了眼審視眼前不足一米的小人兒,直看得無憂雙手攥著衣角,臉慢慢紅起來,他才慢吞吞得說道:“我以為你不知道我是誰來著,看來你是知道了啊!”

“你怎麼知道的?”無憂低下頭,有些心虛的問道。

“你太配合了,就像照著劇本演,呃,不是,就像配合我唱戲一樣。”天一嘴唇很幹澀,為自己再一次被耍而哀悼,“你是想出來玩吧,所以才假裝不知道我是誰,對不對?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我的法術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