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眼睛直了，嘴角流出了長長的涎水。
母親看了看哥哥，把碗端到了哥哥麵前，說：“如雲，你吃一點咧。”
但哥哥隻是搖了搖頭說：“我不吃，我光看。”哥哥的眼光更加直了。
母親就笑了，拿筷子夾了一塊，開始喂哥哥，哥哥的嘴便使勁地咀嚼了起來。不一會兒，半碗雞蛋一掃而光，等吃完了，母親拿著一塊金黃色的窩窩頭，用力地去擦碗，然後很香地吃起來。
哥哥看著我直笑，但沒再動我一下。
母親吃飽了，爬上炕來喂我奶吃。但我卻緊閉著嘴。因為我覺得那雞蛋不應該是讓哥哥吃的，於是我的身上燥熱起來，我想可能是我身上的熱度嚇著了母親。因為母親這時大喊起來：“天哪，怎麼這麼熱！”
母親把我抱起來，用她的臉緊緊地貼了貼我的臉，母親的臉很涼，我感覺到很舒服。但母親卻衝著剛剛吃完雞蛋的哥哥說：“如雲，快，快去喊你爹咧。”
哥哥答應了一聲，就向門外跑去。
我很奇怪哥哥也不問問爹去了哪裏，但哥哥卻輕車熟路地沿著崎嶇不平的小石板路向西跑，時間不長，便到了最西頭的一家小院裏，對著屋裏喊：“娘娘，爹在你屋不？俺娘找咧。”
屋裏出來了一個女人，瘦瘦的身材，看起來很苗條，像是唱戲的戲子。白白淨淨的臉上，抹著一點點脂粉，頭發梳得精亮，衣服有些舊，但很幹淨，走路說話都很利索。這個人就是陳二寡婦。
陳二寡婦問哥哥：“如雲，有甚事咧？”
哥哥說：“俺娘喊俺爹回咧。”
陳二寡婦對著屋裏叫：“有情，你家的找你咧。”陳二寡婦叫得很響，壓住了屋裏亂哄哄的聲音。
爹便從屋裏膩膩歪歪地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嘴裏罵著：“幹甚咧，我還沒翻本咧，叫個**啊。”
陳二寡婦就笑，對著爹說：“叫你咧，還叫個**咧，那你不成了**了？”
爹就衝著陳二寡婦笑，順手摸了一把陳二寡婦的臉，對著她說：“成了**不好啊？你有得用咧。”
陳二寡婦便罵：“你個老騷狐，小心回家你婆娘吃了你咧。”
爹就不再說話，抬起手輕輕打了哥哥一巴掌，罵道：“兔崽子，快給我滾回去！”
哥哥就跟爹一塊往回走，但爹仍然不時地往陳二寡婦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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