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知道瑞王府之前有打算站到淩王一邊,所以,待瑞王妃的態度,不可畏是不冷淡。
殷夕顏暗自搖了搖頭,卻沒自覺去幫著招呼這些王妃們,隻老實的擺正了自己的位置,吃了一場索然無味的午飯,就跟著大家一塊意興闌珊的散了。
回府的馬車上,殷夕顏心裏忍不住想著,這樣的恪王妃,若是在恪王登基之後,真的能更好的為恪王打理後宮嗎?
當然,後宮的事兒,跟她們也扯不上關係,隻是這皇後的心性太過狹窄,隻怕也是不好。
搖了搖頭,殷夕顏沒把這個心思跟夏侯靳說,不比瑞王府,瑞王妃是她們的嫂子,還比她們大那麼多,私下裏說說,也算不得非議,恪王妃到底是子侄輩的,自然不好讓叔叔去議論。
比起瑞王府和恪王府,顯然跟貴妃娘娘打交道更讓殷夕顏要小心謹慎一些。
“靳王妃,咱們娘娘請王妃一道吃茶。”
小丫頭低眉順眼的在前邊引路,一看就不是那種嘴巴大,好打聽事兒的,所以,殷夕顏也隻閑淡的信步,到不像是被牽著鼻子走的樣子。
原本以為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有些周旋,畢竟淩王府今天的陣勢,可是比恪王府昨天更招搖多了。
洛城之內,淩王一派,再加上公卿之家,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員,都下了貼子,想來收到貼子的人,既是淩王一派,便不可能不來,至於那些還在看著形勢,亦或是已然打算明哲保身的公卿之家,隻怕為了這臉麵上不太難看,就算是主子不來,也得打發個跟前得臉的婆子過來回一聲,亦或是打發個管事兒送點禮,算是把這事兒從麵上揭過,好歹別落了別人的口實。
殷夕顏的馬車剛剛停在大門口,就被一頂小轎接進了府,隻是這小轎停的地方,與前邊的喧鬧截然相反,越走,反倒越是僻靜。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淩王府總不會對她不利的,頂多也就是在語言上受點委屈罷了。
來之前就有了準備,所以,殷夕顏也沒放在心上。
“靳王妃,到了,請。”
小丫頭立在了台階之下,三步之階,上麵竟然沒有一個丫頭守著。
殷夕顏目不斜視,心下卻開始計較了,耳朵也豎了起來,去辨識這院子裏的動靜,雖然是鴻門宴,可好歹也讓她先有個準備不是。
簾子從裏麵拉開的時候,一個穿著宮女裝扮的丫頭從裏麵走了出來,屈膝對著殷夕顏行了禮,半側著身子,讓到了一邊,低聲道:“靳王妃,娘娘已經等在裏麵了。”
殷夕顏點了點頭,兩手輕提裙擺,腳步微抬,邁過了門檻,這才往裏麵走去。
簾子在身後放下,卻沒聽到有腳步聲跟進來,屋子裏除了主位上坐著一位打扮高貴的女人,再無多餘一人。
殷夕顏心下有了度量,想來,貴妃娘娘是要跟她,以誠見誠了。
心下嗤笑,這貴妃娘娘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不會也是因為外頭那些傳言吧。
“臣妾——”
還未等殷夕顏屈下膝,貴妃就連忙抬手笑道:“十七弟妹快些坐下吧,說起來,咱們是妯娌,哪裏就講究這些虛禮了,現如今,連皇上召見十七弟,都不用這些禮儀束縛了,我雖然是個貴妃,可到底不是皇後,哪裏還能受十七弟妹這樣的禮。”
殷夕顏莞爾一笑,掩眸垂思,語態不急不緩的說道:“娘娘這話差矣,我們王爺在家的時候,常常教導妾身,天地君親,禮儀規範,身為皇家人,自是要以身作則的,至於皇上厚待我們王爺,那是皇上看重兄弟之情,以家禮待之,隻是我們王爺心裏,對皇上,卻是尊重有加的。”
官麵上的話,誰都會說,貴妃一邊說著不用她行禮,一邊提醒著她皇上如何待靳王,說到底,又說自己原不是皇後,這種禮,多少有些受之有愧,隻是既是愧了,怎麼還叫她弟妹?
雖然貴妃娘娘的身份也尊貴,隻是再尊貴也是天子妾,若不是細較這裏麵的理,叫,也就叫了,偏她還說的一本正經,有理有據的樣子,少不得就讓殷夕顏用軟釘子碰了回去。
不過,既然人家說不用她見禮,殷夕顏索性也不去做這個樣子了,笑著挪到了一麵的椅子,坐下的時候,還不忘感慨,“皇上常說貴妃娘娘的性子最是溫和,待家人,也最是和睦,平時,我們王爺回府的時候,還提過一次,說是皇上有一次在我們王爺麵前還感慨過。”
“噢?”貴妃娘娘瞧著殷夕顏說一句,留一句,不禁好奇的問了過去。
殷夕顏眉眸一轉,笑的更加如花,“我們王爺說,皇上親口說的話,以前,娘娘在後宮之中,最是性子平和,與世無爭,聽說,娘娘住的宮殿都有三、四年才修繕一回,不像別的宮妃,一年總經修繕一次到兩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