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四章逝者(1 / 3)

陳氏,這個與太子妃一步之遙的女人,就這麼香消玉殞了,一瞬間洛城的大街小巷,滿布議論之聲。

殷夕顏聽著外麵那些林林總總傳進來的消息,惟一能慨歎的,隻怕這裏麵又要牽扯出不知是怎樣的利益糾紛。

真真正正為陳氏哀痛的,怕是隻有陳氏的母親吧,聽說,陳氏的母親已經哭過去兩三回了。

殷夕顏一身素服去太子府吊唁,因著太子府女主人新喪,太子府內院沒有掌權的人,又不好讓側妃來操辦正室的喪禮,德妃娘娘就從宮裏放了自己的貼身嬤嬤出來照應著,到底是德妃娘娘身邊的老人,到是把太子府照應的半分禮儀不失。

四月陪著殷夕顏一道往府裏返,坐在馬車上,還忍不住嘀咕著,“奴婢瞧著那位嬤嬤可真真是個人物,這麼大的場麵,這麼多的人來送往,非但不慌張,還安排的井然有序,怕是一般府裏的夫人,也未必有這份能耐呢。”

殷夕顏到是不置可否,這會兒她想的不是這個嬤嬤,而是太子府即將時的新人。

太子妃的位置總不會因為陳氏的離世就空下來,隻怕,這舊人未滿三七,這新人就得趕著進門了。

按理說,這樣的情形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太子初立,沒有子嗣這一點,就已經看出根基之薄,所以,德妃娘娘就算是再厚待陳氏,也隻能在這喪葬儀式上給陳氏足夠的體麵,亦或是對以後的陳家諸多照拂,若真是因為陳氏而耽誤了太子的大好前程,那才是愚人之舉呢。

一想至此,殷夕顏又不禁覺得皇家的涼薄。

相比起來,陳氏活著的時候,她也未見得有多喜歡陳氏,這會兒人死了,也不算是替陳氏抱不平,隻是以心而發罷了。

殷夕顏趕著中午未過就到了府,聽著府裏的下人報了已經有幾封貼子送來了。

殷夕顏和四月都有不解之色閃過,這個時候,誰家也不會沒眼色的在太子妃新喪之時,弄什麼花會,茶會的飴情吧?

如歌把那幾張帖子送過來的時候,有些欲言又止。

殷夕顏一邊隨手翻弄著那幾張帖子,一邊睨了一眼如歌的表情,瞧她似有話說的樣子,索性把帖子扔到了一邊,笑道:“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如歌扁了扁嘴,點頭道:“王妃前腳才出府,後腳,就有賈翰林的夫人讓門房通報進來了。

奴婢想著,賈翰林同咱們府裏的老爺是同朝為官的,又都在一個屋子裏辦公,雖然王妃不在府裏,可到不好讓賈夫人太過沒臉,便親自去了大門外回話。”

殷夕顏到是記得這位賈夫人,以前,還去過國公府,隻是算下來,至少也有兩、三年的事兒了,“她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如歌嘴角一抽,一想到這位賈夫人說話也算是直白,不加掩飾,不禁又抬頭看了一眼殷夕顏的神色,步子又往前進了兩步,小聲道:“賈夫人是帶著賈府的姑娘一塊過來的,當時隔著簾子,奴婢與賈夫人回話,沒想到,賈夫人到是親自掀開了簾子,原是讓奴婢上馬車的,隻是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婉拒了。

後來賈夫人到便把馬車窗戶的簾子掀開了,到是讓奴婢看到了裏麵的情形,賈夫人還特意給奴婢介紹了賈姑娘,年方十四,還未定親。”

“賈夫人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四月眸光一轉,到底比如歌想的多一層,目光又忍不住看向殷夕顏,心裏想著,莫不是這位賈夫人是惦記著把自己女兒送進靳王府作妾?

論起來,幾位王府裏,除了靳王府側室不全,其餘王府到是大同小異,側室差不多都是齊全的,以馬家的身份,馬大人的官職,馬家姑娘若是嫁一般人家,怕是還能當個正妻,隻是想進王府,也隻能是個妾了。

殷夕顏到沒有四月急躁,雖然不了解這位賈夫人,不過想來她若是真把主意打到靳王府,隻怕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帶自己的女兒過來找她,就算是毛遂自薦,隻怕她若真不同意,賈夫人這顏麵上也下不來。

而且,也沒聽說哪家夫人這般沒臉沒皮的,帶著自己的閨女上門,尤其還是出自翰林,就算人不清高,可也不能太自賤了。

如歌瞧著四月那一副急色的樣子,到也沒遲疑的把賈夫人的話說了出來,“賈夫人跟奴婢打聽了恪王府,噢,不對,是太子府。”

如歌還叫著以前的名號,不過叫出來之後,又馬上改了口。

四月腦袋裏一轉圈,當時一個想法就蹦了出來,不隻蹦了出來,這個想法,還讓她嚇了一跳,連說出來的話,都透著不相信?

“你不會是說,這位賈夫人惦記著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太子府吧?”

四月的目光從如歌身上,轉到了殷夕顏身上,眼裏的光,分明透著幾分嬌憨之色的聰明,心裏忍不住驚悚的想著,這位賈夫人的腦子轉的也太快了吧,這,太子妃的屍骨還未寒呢?

就算是太子妃故去多時,這,賈夫人的主意也忒是敢打了,太子妃的位置,他一介翰林之女,竟然敢肖想這樣的份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