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樵雙手放在小腹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隨即又是無意般說道:“過幾曰南濤北上,司馬長南下。”
唐河臉色微變,隨即抱拳道:“屬下告辭。”
衛樵輕輕點,唐河轉身離去,直覺頭上冰涼涼一片。
衛樵看著唐河的背影,不禁仰著頭倚靠在椅子上,低聲自語道:“傅明正告訴我這些幹什麼,這裏麵明顯有問題,可是,以當今皇帝手段,怎會露出如此拙劣的痕跡來?還是,他在算計著什麼?”
衛樵捧著茶杯,靜靜的喝了一口,眼神裏不停的盤算著。
衛樵正想著,忽然間身後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衛樵一怔,這些聲音好似訓練有素的兵卒才有的,而且還是很多人,這裏是後院,這些人怎麼會進來?
衛樵有些艱難的轉過頭,可還沒轉一半,就傳來了一聲淡淡又含威嚴的話音:“不用轉了,是朕。”
衛樵臉色微變,連忙就要起身,卻有一隻手按住他肩膀,不是很大,卻渾厚有力,將他剛剛起的身體給按了回去。
衛樵眼神急急一閃,隨即平靜無波的向著皇帝抱拳欠身道:“臣衛樵見過皇上。”
文正皇帝神色淡淡的擺手,在衛樵邊上,是李惜鸞常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便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在衛樵注視著的眼神中,輕輕抿了一口,隨即道:“茶不錯,清新不膩,口感醇厚。”
衛樵微微躬身,神色不動,心裏卻急急思索。這他昨晚剛去了雲佛寺皇帝今天就來了,說他不知道衛樵昨晚幹了什麼,打死衛樵也不信。
可衛樵自然不能告訴他先帝是嚇唬他們的,根本就什麼也沒留下。
他心裏不停的思索著,想著如何完美的將眼前的皇帝糊弄過去。可是以這位皇帝的心思豈是那麼容易欺騙的,哪怕有一絲破綻估計都會被他給抓到。
皇帝放下茶杯,看著衛樵有些僵硬的臉,失聲笑道:“怎麼,朕來了,你很吃驚?”
衛樵也覺得過了,隨即拘謹的笑了笑,道:“臣是不甚惶恐。”
文正皇帝看著衛樵笑罵了一句,道:“大齊誰都會怕朕,但朕估計你衛樵不會。”
衛樵有些疑惑的看著皇帝,不動聲色的轉移著心裏的尷尬。
文正皇帝看著衛樵,也不解釋,笑著端起茶杯,忽然轉頭看向衛樵,道:“傅煬的事你知道了?”
衛樵臉色微變,但隨即心裏便苦笑起來,上次武徒就搞突襲,讓他露出破綻,這次文正皇帝也是,還都挑中他心裏惴惴的時候,一試一個準。
衛樵臉色有些僵硬,無奈的點了點頭,道“是。”
文正皇帝見衛樵點頭,神色也好似一鬆,看著衛樵,笑道:“朕就知道你會猜到,嗬嗬,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傅瀝會給雲崖起了一個‘煬’字?”
衛樵點頭,他第一次見到傅煬的時候就奇怪,他家裏怎麼會給他這麼個名字,‘煬’字,可是十足的貶義詞。
文正皇帝目光深邃,眼神裏閃爍著極其怪異的冷厲色彩,微眯著雙目,聲音有些低沉的看向對麵,道:“這個名字,實際上是父皇給起的,隻不過朕先前的那個兒子夭折了,沒用上。”
衛樵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頭,微帶著恭敬的低著頭。
文正皇帝似乎沒有看到衛樵這種表示‘不參與’的掩飾,又忽然目光灼灼的看向衛樵,道:“父皇的遺詔是不是讓李元芳代替傅瀝,鄭王代替武徒?”
衛樵心裏一跳,神色有些詫異的看著文正皇帝。
皇帝似乎覺得自己猜中了,神色冷笑,隨即又淡淡道:“也對,傅瀝當年的確與朕不合,李元芳又是周羽的人,加上周真,這幾個人完全可以製肘朕,他覺得這樣就可以讓朕束手!哼,朕在他心裏永遠不如周羽,可事實又如何呢!”
文正皇帝說道最後,神色儼然暴戾起來,眼神閃爍著強忍著的怒火,全身都是濃烈的霸氣外露。
衛樵大氣也不敢喘,倒不是害怕,皇帝在他麵前如此失態,衛樵知道,下麵絕對沒好事等著自己。
文正皇帝說完,很快眼神裏的怒火就退斂而去,神色中的暴戾也消失無影無蹤,除了那無法消退的威嚴,周彥昭的臉色跟剛剛坐下時候,別無兩樣。
這種可怕的自製力,讓衛樵心裏一陣驚悚。
文正皇帝淡淡看著衛樵,見他默不出聲,道“傅瀝病了,朕打算讓常頌主持內閣,你看如何?”
衛樵心裏一苦,臉上有些僵硬。
果然,給好處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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