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才第一天,公子怎麼就親自來了?義有失遠迎,公子恕罪!”
聽說袁買來了,麴義顧不得腚疼,急忙爬起來迎出帥帳,一臉討好的表示歉意。他的十幾名親信將校,一起跟著出了帥帳,拜見新任的監軍大人。
“父親大人命我們半年攻克代郡,時間緊迫,我過來看看。順便調派些人手幫我去募兵。”
袁買也不客氣,一副頂頭上司的模樣,揮手示意麴義不必多禮,把腰站直了說話。
“還有,以後不要喊我公子了,喊我袁監軍吧!”
袁買覺得如果以後眾人都稱呼自己“公子”,好像是仗著父親吃老本的“官二代”,喊監軍就不一樣了,自己是來監察你這個主將的,奉命行事,職責所在。因此毫不客氣的給麴義糾正了過來。
“是,以後就喊袁監軍或者袁將軍!”
麴義有些不甘心的答應了一聲,心說你這分明是磕磣我啊,分明是在強調你是管著我的監軍。不過,人家畢竟救了自己一命,而且也的確是袁紹指派的監軍,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麴義也沒有理由反駁。
隻是,在話語的末了,麴義又加了個“袁將軍”的後輟,心說你可別忘了你隻是個偏將軍,論職位,和我這鎮西將軍差了一大截哪!
“孫悍、張武……都過來見過袁監軍,從今以後,四公子就是我們的監軍了,接下來的半年,將會和我們一起度過,共同完成攻打代郡的任務。”
麴義揮了揮手,招呼自己的這幫親信將校過來拜見袁買。麵子上的事,還是要給的。
孫悍聽說這個公子就是新任的監軍,心裏有些害怕,心說我昨天飛揚跋扈的樣子被他看到了,隻怕以後少不了給我穿小鞋,這趟鄴城之行,真是倒黴。早知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呆在雁門大營裏清閑。便站在最後麵,老老實實的行了參拜禮。
就在這時候,參軍田豐也帶著幾個親信進了大營,麴義再次向屬下引薦,把新任參軍介紹了一番。
隨後,眾將校簇擁著主將、監軍、參軍一起進了帥帳,就這樣這支北伐軍的三大首腦齊聚,算是第一次非正式會議吧。
由田豐擔任參軍,袁買心裏極為高興。袁紹手下的這幫謀士,論智力,田豐和沮授是最高的,雖然這家夥脾氣臭,說話耿直,容易得罪人,但隻要好好利用,一定是個一流的智囊。以後一起行軍打仗,自己有的是時間把他籠絡過來,當做自己的羽翼。
“麴將軍,半年的時間說短不短,長也不長。我們應該抓緊時間整備隊伍,早日出兵。我可不想陪著你一塊掉腦袋!”
田豐坐在帥案右側的圓凳上,老實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倒是想早早出兵,隻是你看這隊伍,老弱病殘,這仗該怎麼打?代郡有田豫坐鎮,駐兵兩萬,要是帶著我在雁門的那支隊伍,半年的時間應該能拿下來。但是就憑這支隊伍,我看真是懸!”麴義一邊揉著依然疼痛的臀部,一邊抱怨。
“叔通此言差矣!”
麴義在家排行老三,因此表字叔通。以前袁買並不知道,但在昨天的筵席上聽袁紹提到過,便記在了心裏。
此刻,袁買稱呼著麴義的字站了起來,打斷了他消極的話語。這個年代,稱呼對方的表字顯得彼此親近些,袁買覺得這樣有利於逐步的消除隔閡,為以後籠絡麴義打下條件。
“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一支隊伍要想打勝仗,一定要軍紀嚴明,令行禁止。以後有誰再敢目無法紀,騷擾百姓,定斬不赦!”
袁買掃視了一圈麴義的親信,威嚴的訓斥道。
麴義知道袁買這話是在指桑罵槐,表麵上是在講用兵的道理,暗地裏說的卻是自己管教的隊伍軍紀渙散,昨天在鄴城衝撞百姓的事情。
想起自己昨天在大街上嘲笑袁買的話,到頭來還是靠著這個被自己貶的一文不值的公子,才保住了性命。想起這些,麴義不由得臉上一陣發燒,低著頭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