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悍更是嚇得把頭使勁低下去,恨不得塞進褲襠,唯恐這監軍大人和自己秋後算賬。
幸好袁買並沒有打算深究,隻是想要挫挫麴義和他親信的銳氣,又講了幾句冠冕堂皇的場麵話,對孫悍揮了揮手道:“你,出去調遣二十個人,跟著郝校尉募兵去。”
孫悍聞言,如同大赦,當即答應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到兵營裏,一下子招呼了五十個人,列成一隊,回來向袁買複命。
袁買把陳琳寫得募兵檄文交給郝昭,吩咐郝昭謄抄幾份,四處張貼,募兵點就設在這座軍營的東南角,新兵入伍後,就在這座軍營裏駐紮下來。
郝昭領命,接過檄文,走出帥帳翻身上馬,帶著五十名士卒四處張貼榜文去了。
“叔通將軍,讓我的親兵駐紮在軍營東南角,我這麼安排你沒意見吧?”安排完畢後,袁買才扭頭詢問麴義的意思。
麴義陪著笑:“當然沒意見,你是監軍,你的親兵當然應該駐紮在大營裏。”
這時候,田豐卻不樂意了,望著帳外很多無精打采,麵黃肌瘦的士兵,拍案道:“袁顯甫簡直太胡鬧了!怎麼可以公報私仇?代郡乃是公孫瓚的產糧重地,常年重兵駐守。那田豫又久經沙場,我們以少攻多,本來就占了劣勢。現在又撥給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如何才能打下代郡?主公要殺我們明說就是了,何必讓這些將士們白白送死?我這就找主公說理去!”
田豐說完,怒衝衝的起身,就要準備進城找袁紹理論。
麴義樂得有人出頭,攛掇道:“就是,就是,元皓你找主公說理去。回來,我擺酒給你犒勞。”
袁買也不願意自己的人馬裏麵,老弱病殘占得太多,也有意讓田豐去告袁尚一狀,但又怕田豐說話太倔強,得罪了袁紹。袁紹一怒之下把他殺了,自己豈不失掉了將來的臂膀。
“元皓,你要去找父親說理,也未嚐不可,三兄這樣做實在過分。但你須記得,說話不要太衝了,免得惹怒父親,在他心裏最寵三兄的。”
田豐感激的望了袁買一眼,抱腕道:“多謝公子提醒,豐會注意措辭。要是你的幾位兄長如你一般就好了……”
說著,不停地搖頭,帶著親信上馬直奔鄴城而去。
“軍中瑣事就暫且拜托給叔通了,我回去處理點私事。”
袁買也起身告辭,嘴裏說回去處理私事,其實是想回去補個覺,昨晚折騰了大半夜,此刻疲倦來襲,差點忍不住當著眾人打起嗬欠來。
策馬離了軍營,來到城門口的時候,隻見募兵告示前麵人山人海,熱鬧不已。看來五百人的名額用不了一兩天,就會人滿為患。
“到底是名邑大城,招起士兵來太容易了,這麼有利的條件,倘若不能成就一番霸業,也實在太可惜了。”
袁買想著曆史上袁紹的慘敗,無可奈何的歎息一聲,催馬進城。估計明天這個時候,自己的“親兵隊”就可以組建成功了。
馬兒一路小跑,不大會功夫就來到了州牧府。袁買決定走正門,自己現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以後再也不走那偏門。
隻見府邸門前停著三輛馬車,前麵兩輛車子上的人已經下了車,一個穿著縣令官服的人,正小心翼翼的陪著一個貴婦向府邸裏走去,貴婦的身後跟了兩個婢女。
憑借著潛意識,袁買認得這貴婦正是逢紀的妻子張氏。
那縣令看著有些眼熟,好像是昨天筵席上見過。至於他一個小小的縣令,為什麼能參加郡太守一級才有資格參與的宴會,袁買卻想不明白。
最後的那輛馬車旁,此刻站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打扮的溫文儒雅,相貌清秀,腰間卻懸掛短劍,和書生打扮有些格格不入。
此刻,青年正在催促馬車裏的人下車:“阿宓,快點。長兄和夫人已經進府了,免得遲了,惹得州牧大人動怒。”
袁買此刻正好策馬從馬車路過,便把眼睛望向馬車,心說這裏麵坐了個什麼樣的人?見袁老頭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