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
“誰?”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瞳循聲望去。
是一個男人,一個悠哉地斜倚在窗台的男人,一個長發低束身著寶藍色麵帶微笑看起來卻很危險地男人。似乎……在哪裏見過他。
“你是誰?”
“隱。你的朋友。”
啊對,他就是那個把重傷的舞背回來的男人。隱是自己的朋友?
“你……是我以前的朋友?”要說是,也是自己醒來之前的事情吧。
“以前不確定,不過現在是哦。”
奇怪的男人。可……他是怎麼進來的?瞳狐疑地睨視著隱身後半開的窗。
“不要想著逃出去哦,修的最低等禁錮憑你現在的能力也打不破的。”
“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因為我是隱嘛。”他依舊笑盈盈地望著她。
隱,魔國上層中唯一的素人——他沒有和帝神定過契約,甚至連羽翼都不曾展露過,一個帶著笑的神秘男人。天國人沒有契約卻有比魔國人高深的法力,而隱身為魔國人,沒有契約,卻被修一直留在身邊。因為他獨一無二的頭腦,還有獨一無二的魔法。
“那帶我出去好不好?”
“不好哦,修會罵我的。”隱無辜地歪著頭。
“求求你了。”
“修不會罵你可是會罵我哦。”
“求求你嘛,”瞳轉動銀眸,突然依偎到窗邊,“帶我出去吧,嗯?”
隱卻突然大笑:“我又不是修,你要是對他撒撒嬌就不會被關在這裏了。”
瞳尷尬地垂下腦袋,隱卻跳下窗來勾起了瞳的下巴:“不過你這個樣子也很可愛呢。”
“你……”
“嗬嗬,你要是一直像現在這麼乖的話——帶你出去好了!”
“真的?”瞳興奮地忘了麵前的男人在對自己做著什麼。
隱笑著吻上瞳的麵頰:“還是瞳最好了,不像舞老是打人。”說著便抱起愣住的瞳翻身出窗,隻見原本籠罩在牆壁外的一層禁錮生生被開出了個洞。他本就是打算帶瞳出去的。
待瞳定神,已處身宮牆之外。
“成功逃出修的城堡。”隱得意地放下瞳,“整天呆在裏麵很悶吧,帶你去外麵玩玩。”
“你……為什麼要幫我?”
“不是幫你哦,是幫我自己。”
“什麼意思?”
“總之你要幫我贏這一局遊戲,不要被修找到。”
“為什麼?”
“因為會被罵呀。”他說得理所當然。
“隱。”
“嗯嗯?”
“你總是說現在的我……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和那個男人……又有什麼樣的故事?
“你隻有像現在這個樣子就好了,”隱地眼神突然溫和,“以前的事情,永遠也不要去想。”
隱把手放在瞳頭上,以久違的姿勢揉著。修那個家夥太殘忍,隱不懂他為什麼要把這個孩子一次次拉回現實的邊緣。隱不能讓他這麼做。
“謝謝你哦。”瞳拉住他的手。
隱怔神。
“謝謝你,雖然你看起來很不正經,但是我知道你是不是壞人。”
“哈,好殘忍的批評。”
“重點在後一句啦!”
隱笑,心裏卻是黯然。“不是壞人”,現在的自己對她而言,不過是“不是壞人”而已。然而這也足夠了吧?對於自己這個稱不上好人的家夥。
“瞳,你要小心哦。”
“?”
“你要小心,小心修的血,還有你自己的血。”
“……”
“不要讓他靠近。”
隱帶領著瞳,步步接近城市的繁華。他是帶著她遠離危險,還是更接近喧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躲不過,他們躲不過。
“不要讓他靠近。”
隱不斷地叮囑,神態是與往日不同的嚴肅。他怕了這場戰役,害怕淪陷。
舞的病床前,修感到隱隱的不安。果然還是不能把她一個人關在房裏……他起身欲離。
衣擺被什麼牽扯,修低頭,看到那隻無力的手攥住自己的衣角。
“舞,醒了?”
手卻又軟軟地垂下。
無奈地坐下,解藥已經下了兩成,起色卻不大。這種時候,隱那家夥又在哪?
抬頭望向窗外,瞳的方向。廝殺什麼時候能停止呢,自己竟也傷感起來。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敢傷感。他不知道怎麼樣做才不會自私。喚醒她嗎,還是留她在身旁。
“你說呢?”修問舞。
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