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推測道:“也許是畏罪自殺吧,或者是為了保護褚策唯,他是國際大毒梟,褚信哲肯定知道不少罪證,怕挨過我們的審訊所以才先自殺了事……”
“他不是褚策唯的兒子,他是莊景天的兒子!”高沁冷聲打斷他,“去查一下,在我叫你提審他之前都與哪些人接觸過,他又是怎麼以吊扇上自殺的,這肯定不是偶然。”
莊景天的兒子,也就是說明策一直把仇敵的兒子養在身邊,培養成罪犯,然後又指使他去殺親兄弟的老婆……
小白有些反應不過來。
“快去啊!”高湯一聲令下,小白忙不迭地回神,“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莊北辰守在急救室門外,他的心情很複雜。
莊景天已經將莊東旭丟失的過程告訴他了,歐陽玲一直說是他母親袁湘蕙偷走了孩子,實際情況是,是明策派人挾持了這個孩子,正好被袁湘蕙看到了。她是警校畢業,本能的追了出去。卻被明策打傷,歐陽玲對此耿耿於懷,一心認為是袁湘蕙故意把孩子送給明策。
陵山大案的時候,莊景天也搜尋過東旭的下落,然這個孩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也許那個時候明策就已經帶著他離開了H市。
明策對莊景天恨之入骨,這些年來,褚信哲被當作複仇的棋子養大,可想日子一定不好過。
莊北辰在等待的過程裏,腦子裏不斷的盤旋著他們在法國時相處的情境。他看起來溫和,實際上卻是相非冷漠的人。
幾乎沒有朋友,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獨來獨往。
莊北辰初到法國,身邊大都是洋人,難得到遇到一個同麵孔的,又相當有好感的同胞,自然主動上前親近。
可是那個時候的褚信哲,一直是冷冷的。
直到有一次,一個地痞搶劫了褚信哲,莊北辰剛好路過,救下了他,兩人這才成為朋友。
現在想來,被地痞搶劫,也許是故意安排的吧。
莊北辰仔細的回想著,褚信哲的身上有太多的矛盾點……
叮的一聲,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莊北辰緊步上前,“怎麼樣了?”
“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等麻醉過了就可以醒來了。”
“真的嗎?”
“病人的求生意識非常強,雖然一度停止心跳,但是腦電波一直很活躍。”
高沁沉下臉來,一個求生意誌很強的人怎麼會自殺。
莊北辰卻有些心酸,“也許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努力生存,才會有這麼強的意誌力。”
高沁點頭,“既然已經醒了,莊北辰,你先安排人守一下吧,我這邊……”
“我知道。”莊北辰了然的點頭。
如果褚信哲不是自殺,那麼警局裏就一定有內鬼,其目的不言而喻。
褚信哲一直到了晚上才醒來。
他一睜開眼睛,便痛苦的本能的去摸脖子。
“死不了你,你還活著!”莊北辰語氣淡淡,手裏還燃著一支煙,看到褚信哲轉過頭來,遞過去,“要抽一口嗎?”
褚信哲像見鬼了一樣看著他,“莊北辰,你怎麼在這裏?”
莊北辰笑了笑:“很意外嗎?還有一個更意外的消息。”
他把床頭的鑒定報告遞了過去,褚信哲疑惑的接過,一看眉頭便皺的死緊。
“誰的?”
“DNA鑒定樣本是你和我父親。”
“這是不可能的!”褚信哲矢口否認。
“莊景天是害得我們褚家家破人亡的凶手,怎麼可能是我親生父親,太可笑了!”
高沁突然帶了警員走進來,說:“如果不是,那你可以解釋一下,那張行車記錄儀內存套為什麼會出現在車禍現場,你又為什麼會自殺嗎?”
“自殺?”褚信哲環顧四下,確認自己正身在病房裏。
高沁示意警員錄口供,繼續說:“沒錯,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脫了自己的襯衣綁在吊扇上自縊。緝押室層高三米三,吊扇離地至少有兩米八,你是踩著桌子爬上去把襯衣係在吊扇上自縊的,但是有一個疑點,你身高183公分,桌子的高度是八十公分,你是怎麼把頭伸進頭頂上方20公分的死扣裏自殺的?難道是跳上去的?可是襯衫打的結那麼小,你是怎麼準確無誤的跳起來,然後剛好套住頭部的?”
高沁回去查看了緝押室的監控,褚信哲就是按照她說的那個步驟自殺的,但是現在看褚信哲的表情,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褚信哲困惑的皺起眉,“我沒有自殺。我,我隻是做了一個夢。”
“夢?”
“對,我夢見我回到了小時候,我爸爸又要給我做體能訓練,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你知道法國的冬天特別的陰冷,但是他卻要脫掉衣服站在一個一米多深的地洞裏,他說什麼時候跳出洞,我就可以吃飯了。而我那時好像也隻有六七歲的樣子,拚勁了全力的跳,也隻能把頭部探出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