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節,有一個節目就是《演員》,畢竟這首歌當時實在太火了。重要的是,她居然拉著她們“F4”的成員專門繞了一大圈,跑到我的位置,別人在舞台上唱,她們四個女生在前麵圍著我唱,我當時尷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甚至於,另外三個女生中還有一個老熟人“同桌的你”。而這首歌唱著唱著也變味了,我每每聽到,不是想起的初戀,而是她。歌詞太應景了,我總是在她麵前演著視而不見,她也總是“逼”著我即興表演。
我當時有個室友,他喜歡她的閨蜜,我喜歡她,我們倆就像一對爛兄爛弟,我們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也都不敢表白,都搞暗戀那一套,這件事還是我們某一次玩真心話大冒險才說出來的。我們一回寢室,沒事就在討論這件事,我們互相挖苦,互相嘲諷,其實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直到畢業,我仍然沒有表白,我記得她說過我沒有送她畢業禮物,當然她其實也沒有送給我,反而是她當時的閨蜜送了我一頂帽子,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其實當時我早早的就開始去選禮物,還也是因為一個詞,沒錢,我又不好意思找父母要。後來這畢業禮物也就不了了之了,當時的我真的很後悔,也真的很想送她一件能讓她在以後的日子裏看到後還能夠想起我的禮物。後來我就在想,為什麼不自己DIY一個呢?那樣或許更加有紀念意義吧?
就這樣,我一直保留著對她的喜歡,直到高中。高中,她去了綿陽,而我還留在成都,我記得她大學是讀的川大吧,前麵插敘中提到的一個女生讀的是西交,這麼一看,我好像更加小醜了。高一進校,我一眼便看見了一個同班的女生,像,真的太像了!真的和她好像!我以為這是上天再一次給了我機會,然後沒多久,她便和我們班一個男生在一起了,經常當著全班的麵在教室後麵熱烈的擁抱,我亦無法用文字來描述當時的我是什麼樣的感受。
後來啊,我無意翻看空間留言板,竟然看到了初中畢業前夕喜歡上的那個女生的留言,她說的具體內容我記不清了,後麵我把上千條留言都給清空了,這些記憶也就不複存在了。我也在網上試著搜索了一下,她的留言大概是“想陪你看夕陽落下直到我們白發蒼蒼......”然後呢,我就極其經典的想多了,但這屬實沒辦法,誰家好人留言寫這種啊。我想著,她不會那時候也喜歡我吧?這留言的內容如此曖昧......?結合那個時間段的一些事,是有些巧合在裏麵的噢,於是我就寫了我人生中第一篇小作文,在某周末的晚上鼓起勇氣發給了她。之後,我就等來了她那句:我永遠都把你當作最好的弟弟呢。我知道,完了!沒戲!真成小醜了!我那晚哭了,很多年了,我第一次哭。她說,我變了,變得有點不像我了。她說她暫時還不想戀愛,當朋友挺好的。不久後,我得知她和她一個高中同學在一起了,我就知道了,那句暫時不想戀愛隻是為了委婉地拒絕我。
那晚,她讓我2018一定要開心呀,我答應了,但是我終究是食言了。
這之後的某一次,因為我晚自習玩手機被班主任沒收了,那一次她閨蜜找到我問我去不去看看以前的老師,她也要去,其實這件事本來該她來問的,因為都知道的是,我和她要熟的多。等我看到這則消息,已經是很久之後了,但我並沒有對此進行解釋,就這樣,我和她們也就慢慢失去了聯係,她閨蜜是否認為我是那種一畢業就斷掉所有老同學聯係的人,而她是否認為我是因為她故意不去的,我都不得而知,或許吧。還記得畢業前她問我:“畢業以後我來找你玩,你不會不出來吧?”或許那一次回母校就是最好的解開誤會和芥蒂的機會,但又因為這種破事錯過了,對此,我不想發表任何看法,命運啊,你就整唄,誰能整過誰啊。
而我終於回到了現實,再一次麵對那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生,我經常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般看她的動態,相冊,還為了不讓她知道,偷偷開了黃鑽刪除訪問記錄,現在想來,可以說極其幼稚與可笑,但對我個人而言,隻是想無奈地輕歎一聲,僅此而已,難道她隻是她的替代品嗎?每天看著她和那個男生一起,我真的很心痛,他好像比我帥,比我成績好,比我家境好,比我會說話,好似一切的一切我都黯然失色。之後,由於班主任實在看不下去了,介入其中,他們也因為一些事導致分手了,我終於得以喘息,但那時的我已經開始有些脆弱且敏感,我早早地寫好了我人生中第二篇小作文,但最終也沒能發出去。時至今日,它仍然在我以前那台舊的筆記本電腦中,並加了密,所以,之後我會在某些地方以第二篇小作文的“所屬者”來代指她。
我時常在想,如果沒有她,我的整個高中會不會不一樣,甚至之後根本都“遇不到”我的白月光,試想一下,在那種為情所困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如果出現一個一步步帶你走出黑暗,照亮並溫暖著你的白月光,誰又能不喜歡上她呢?
可是命運就是這般,她恰好就起到一個“承上啟下”的作用,狠狠地砸進我的青春。進校時就連以前在隔壁班,高中和我同班的一個男生都在和身邊認識的人說:“快看!那個女生像不像某某!”
我不知道到底哪兒來那麼多巧合,這麼多年真的像是劇本安排的演員一般,拍著一場又一場的戲劇,我甚至都能預料到下一場戲會拍什麼,小說都不敢這麼寫。
隨機組班的生物選修課上,很巧的是,我倆剛好分在一個班,我們都去遲了,所以我們一起坐在了最後一排,她率先開啟了話題,而我卻無法接上,麵對喜歡的人,我早已經變得很小心翼翼,隻是草草地回應著她,或許她也不想自討沒趣,所以我們便沒再說話,隻是默默聽完了課程。
說來更巧的是,由於我們的學號也是隻差一位連著的,所以每次考試,她幾乎都會坐在我正前方,這也是我能最近距離好好看看她的機會,所以我總是莫名其妙期待著考試。她考試時最喜歡翹板凳,某一次我就知道她那麼大動作會失去平衡,所以我提前將桌子向前推了一些,沒多久她就真的失去平衡向後倒來,而我提前推過去的桌子也成功“救下了她”,她回過頭傻傻一笑以飾尷尬。我還記得會考地理結束後,我們當時是提前漏題了還是怎麼,走出考場,她突然向我走來,問我你全都寫了嗎?我說是的。她說你不怕嗎?你敢寫全對啊!我仍然不知所措般粗劣地回應著,不怕啊怕啥呢。我發現自己好像已經不能正常和喜歡的人說話了。
我和她之間,有很多事我記不清了,這很不正常,本篇自述中出現的所有人我都記憶猶新,唯獨她,某些蛛絲馬跡似乎本能地不願被再一次從記憶中拿起,又或許是我不敢往深了想,我怕我發現某些讓我後悔的東西。
所以此處略過很多故事,她似乎,早就看出來我喜歡她了。
某次晚自習,我正在抄作業,甚至都沒注意到她已經站在我旁邊看我很久了,我抬起頭,發現她正一前一後貼著我桌子來回晃蕩著,她看著我沒說話,我很緊張,心也隨著她的晃動而跟著動,她在幹什麼?我慌張地問她什麼事?她盯著我還是沒說話,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呃......我也想抄。”我當時沒有繼續抄,而是直接給了她,她接過作業並沒有說謝謝,也沒有立即離開,反而是站在那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幾秒,然後回到了她的座位,我當時就疑惑了,她什麼情況,幹嘛呢在。這件事到如今我仍然沒想明白,我也無法求證,隻是最終我仍然沒有將第二篇小作文發給她。因為我很怕,有了初三那個她的前車之鑒,我怕有些東西說出來連朋友都沒得做。
很久以後,她又和那個男生複合了,在那之後我們就好像成了純粹意義上的陌生人,橫跨了整個高中生涯。但我依然和小醜一樣,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我喜歡她,但早已經不是因為長得和原來那個她神似了。
這兩個似乎有些相似的女生也就讓我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近兩年,和之前一樣,我亦無法用文字來描繪心中的感受。
高二末,又有一個女生坐到了我旁邊,她就像是我生命中的白月光一般,在我最心灰意冷,最難過的日子裏,她出現了,也就預示著白月光閃亮登場了。其實高一的時候她就坐我後麵,隻不過當時的我並未在意,因為有人的光環早已經覆蓋過了她。
她真的很可愛,真的很漂亮,性格真的很好。她很細心,有一次她突然轉過頭喊我,搖了搖手中的抽紙,示意我拿。“嗯?”我愣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她一臉認真地說:“我剛才聽見你吸鼻子了哎...”我這才恍然大悟,之前我們都在做各自的事,我甚至都沒注意到我吸了鼻子,況且我並沒有感冒,所以最多隻是習慣性的行為。於是我搖了搖頭,“哦...”她撇了撇嘴回過頭去,似乎從那一刻開始,我就喜歡上了她。
冬天,空氣很幹燥,氣溫很低。我喜歡用她那粉紅色大水杯去幫她接熱水,然後她不喝,拿給我暖手,我記得她的水杯上還總是帶著些許淡淡的護手霜香味。
我每天早上都期待著她的身影,她緩緩走進教室,路過我的位置,連帶著風,似乎整片空氣都是香香的。解開圍巾,放下書包,凍得紅撲撲的臉,發現我在看她,傻傻一笑,我也跟著笑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我甚至感受不到高三的壓迫感,內心早已經被她給占滿了,眼裏似乎隻有她,隻要她坐在旁邊,就心滿意足了。
她特別愛遲到,我們的衛生公區在學校後門,她剛好住在後門不遠的小區裏。每次直到我們都快離開時,她才姍姍來遲,無一例外,她都是走到我旁邊,我把掃把遞給她,她假裝掃幾下,每到這種時候,她都喜歡嘿嘿地傻笑,我就在一旁看著她,時不時和她談笑幾句。
她又特別喜歡莫名其妙地後仰躺到我的課桌上,經常撞到我,一撞到她就哎喲一聲又是傻笑,她用的洗發水很香很好聞,散落的頭發鋪滿了整張課桌,遮擋住了我課桌上的試卷,也遮擋住了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