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來的忍辱負重,三年來的苟且偷生,三年來的等待煎熬,在遇見那個滿麵愁容的女子之後有所轉機。我叫她,清姐姐。
那日,我悠閑地坐在院子外頭,曬曬太陽,除去身上的黴氣,萬一皇上來了,聞到我一身的黴味就算我容顏再出眾也會留下不好的印象。
鳥兒嘰嘰喳喳的在院子裏時而騰飛,時而悠閑散步,嬉戲玩耍,怡然自得。歡快的情景,讓我生厭:憑什麼,你們可以這麼開心!拿一個石子扔去。它們受驚的‘撲哧’一聲騰起,我跺腳,咒罵道:“可惡的小畜生,不知在本宮麵前歡笑是失禮麼!”
為什麼,你們能飛,而我,卻不能。
這座鳥籠雖不是我親手打造,卻是我將自己推入其中,一關就是三年。三年間,我從一個小女孩變成少女,三年間,我看盡了深宮之中的人情冷暖,三年間,我長大了、成熟了,鏡中風華絕代的嬌容,奈何無人欣賞,三年間,我的寂寞誰又能知呢。
指為梳,微微側傾著頭,讓指尖穿梭在青絲之間,我的發很柔很順,摸起來很舒服,皇上一定會喜歡我黑亮的長發,我會用我的發撥亂他的心,而這美麗的處子之身則會讓他沉淪……想著不禁笑起,是張狂的笑意還是無奈的自嘲,我,早已不再深究,因為這樣的幻想是我在這裏活下去的唯一良藥。
我並非無人要,亦並非隻能待在清寧宮。我有人要——參將,我有地方去——蕭府。
那個男子,是雪般柔順溫和的人,自我十二歲那年起,他就一直守護著我,無微不至的關懷,永遠遷就我的任性,包容我,他,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然,我無力回報,我想等我成為皇上的愛妃後,定會力舉他,當他升職正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時,再讓皇上給他賜婚,要世上最美,最善良的女子做他的妻子,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起他……
門口一陣吵鬧,將我從神遊中拉回現實。抬頭見四個太監抬著一個昏迷的女人,進了正殿,想必是打進冷宮的妃嬪。這還是岩帝登基三年來打進冷宮的第一個妃嬪,出於好奇,待太監們退出後,我便進去。
那女子披頭散發的趴在地上,背後淡黃色的裙杉被鮮血浸透,顯然是打了板子丟進來的,聽聞當今聖上並非一殘暴之人,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被打成這樣?正想著,一群瘋婦圍上來,有的隻是好奇的拉扯她的頭發,有的則是惱羞成怒對她拳打腳踢。那女子本就奄奄一息,哪還經得起這份拳腳,我連忙將打人的兩瘋婦推開,“滾!”說著作勢要打她們。瘋人雖瘋,但也怕狠,若非因此,我早就被她們整瘋了。她們怕我,全都躲在角落,隻要我瞪向她們,她們就嚇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