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家幾個人在離開木葉後就開始做情報生意,暗戳戳拉了一張情報網,這兩年他們大多時間在研究雙生咒,但離開木葉束縛後在老本行上蹦躂得也很歡快。

其實海棠家現在沒海棠鳴門想的這麼窮,因為販賣情報這件事海棠阪菱交給了一個非常適合做生意,或者說非常看重錢的人,如果真的靠海棠鳴門做任務,他們一家餓都餓死了。

海棠阪菱不給海棠鳴門零花錢,單純隻是在逗他。

宇智波鼬提出的方法海棠裏子之前就跟中春夫人提過的,中春夫人念及亡夫情分,沒到最後不願意這麼做,才拖到現在,如今看著也差不多要個決斷了。

海棠裏子隔著簾子靜靜看著麵前坐著的黑發年輕人,想到他跟鳴門的關係,心裏難免有點不高興。奈何宇智波鼬實在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存在,越是了解他的人,越挑不出毛病,想擠兌都做不到。

特別是,她鳴不平的對象是海棠鳴門。

海棠裏子抹不開臉為難這個年輕的宇智波,隻能用眼神不痛不癢瞪他一眼,冷哼一聲,早早結束話題,好眼不見心不煩。

即使中途有點小意外,也不妨礙海棠鳴門在離開賭坊後叫嚷著去吃宵夜,剛才在房間吃的東西還不夠墊底。

最後三個人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梢頭,天有點熱,吃了頓火辣辣火鍋的三人個個帶了一身汗。

輪流衝了個澡,等輪到最後的宇智波鼬出來的時候海棠鳴門已經在內室睡下了。

隻跟客廳隔了一層屏風的內室大半個房間都墊著厚厚的榻榻米,跟外麵客廳裏鋪的竹質製品不同,內室用的料柔軟透氣,很適合休息。

海棠鳴門自覺睡到最裏邊,剩下的兩個卻沒打算去占一席之地,幹柿鬼鮫扶著他的膠機坐在離窗戶最近的角落,把靠近裏間的位置留給宇智波鼬。

走在危險最前端的他們不會真正信任同伴,也不會在有除自己以外的人在場的時候做出躺下這麼危險的動作。

海棠鳴門可沒這麼多顧慮,有鼬在,他比在家還放心,燈還沒滅這個睡相奇差的的金毛狐狸已經打著呼滿地亂滾。

宇智波鼬在連接客廳與內室的門口猶豫了下,關掉燈後隨意擦了擦還在滴水的頭發一腳踏進裏間,在門邊坐下,閉上眼睛休息。

他察覺到身後那個人落在自己身上那饒有趣味的目光,對此並不介意。海棠鳴門對他來說是特別的,曉的人都知道,他也不介意他們知道得更詳細一點。

而且,不僅僅是海棠鳴門在有他的時候特別安心,反過來也是。隻有當海棠鳴門在身邊的時候,宇智波鼬才能感覺到心頭那沉甸甸的壓抑會散幾分。

有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成了他心理支柱的少年在身邊,偶爾還可以好運的做個夢,夢裏暖暖的,就像一切還沒發生之前那些跟小小的佐助一同行走在沐浴在夕陽下的傍晚。

那是很美好的夢,甚至可以被當做美好記憶儲存起來。

宇智波鼬突然察覺到一股氣息在靠近,很近,近到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黑發年輕人慢慢睜開墨玉一樣黑的眼睛,靜靜看著眼前那雙在黑暗中似乎會發光的藍色眼睛。

宇智波鼬第一次覺得這個人的眼睛帶著魅惑,他很少起波瀾的心在他專注的目光下會不由自主加快,腦子有些發蒙,似乎在他理智之外有個聲音在蠱惑他,讓他再近一些。

這樣不對。宇智波鼬告訴自己,可身體甚至是理智都不屬於他自己,一種他無法抗拒的力量在驅動他的行動,他心裏叫囂著停下來,身體卻已經攬著那個看起來還很纖弱的少年吻下去。

可惜他並沒能碰到那個少年,宇智波鼬突然感受到一道冰冷漠然的視線,他一抬頭,就看到海棠裏子隔著一道簾子靜靜望著他,帶著一個母親了然並且帶有無聲指責的目光。

宇智波鼬隻覺得一盆冷水迎麵澆下,剛才那點曖昧的溫度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

年輕的宇智波突然想到那位夫人看到他時的目光,她是個睿智的女人,即使在木葉為了向所愛的人妥協用溫婉掩去一切精明,依然蓋不住她洞察一切的能力。

更何況事情涉及她的孩子,作為一個母親,她很容易能察覺到會對自己孩子造成威脅的存在。

於是,這其實是個很不美好的誤會,如果海棠裏子知道因為雙生咒對宇智波鼬所表露的不滿會引起這種誤會,她一定會——拍死海棠鳴門的!

原本可以更好更快解決的問題,因為這一次會麵造成的誤會,終於讓事情走向無法挽回的未來。

眼前的海棠鳴門消失了,會用讓他無地自容的目光看著他的海棠夫人消失了,宇智波鼬眨眨眼,看著幾乎看不到東西的房間,最後憑著氣息找到那個完全被黑暗籠罩著的少年,緊緊抿起嘴唇讓心頭的波瀾平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