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日天劫 第三章 帝闕珍珠,淫娃蕩婦(2 / 3)

“她幹嘛沒事亂講話?”

“下馬威。”劫真不覺冷笑,眼裏卻無笑意。“在座都是有字號的成名人物,她一個默默無聞的年輕女子,突然被推出來代表一方勢力,縱有宇文瀟瀟為她背書,到底還是氣勢闇弱。她這招“揚刀立威”,目標非是道初陽夫婦,是衝著爹來的。”

(更要命的是,她還很漂亮!)

劫兆突然覺得現場在這點上,照日山莊完全落居下風,頓時不舒服起來,跟劫真一樣,也擺出同仇敵慨、眼神犀利的狠角模樣——隻不過三哥進行的是策略麵的深度思考,他管的是美女度。

丹墀之上,劫震俯身與那自稱“文瓊妤”的貂裘麗人寒暄片刻,忽然問:“我很多年沒去玄冥淵蕭然海了,多半物是人非,未曾聽過姑娘的芳名。敢問姑娘在寒庭所掌何事?是幾時加入宇文世家的?”

文瓊妤娉婷入座,姿態優雅曼妙,對這個問題卻笑而不答。劫震目視商九輕,隻聽她輕咳兩聲,審慎接口:“莊主有所不知。文姑娘乃是我家主人新聘的軍師,來到蕭然海已有半個多月。”舉座皆驚,連劫震都說不出話來;文瓊妤卻怡然微笑,翹著纖白的蘭指揭起杯蓋,輕刮杯中茶麵:“我還沒答應呢!眼下隻是玄皇書齋裏的一名侍讀罷了,也沒什麼。”

書齋裏陪著讀書的女子,大概跟隨意拉上床狎玩的侍婢差不多,地位是相當低下的。這名侍讀居然能讓素以狂傲著稱的宇文瀟瀟折節紆尊,聘請她擔任九幽寒庭的軍師——顯然她還可以決定要不要接受。

能夠拒絕“玄皇”的人,世上並沒有太多。

這名清雅脫俗的年少麗人,究竟是何來曆?

正當廳中諸人的注意力被文瓊妤所吸引,一名穿著青布棉袍、白襪黑履的青年文士背著布囊走進廳內。來人約莫三十上下,白淨麵皮、蓄有微須,眉目間卻頗有一股少年氣;若剃去半長不短的胡須,換下老氣橫秋、洗得發白的青衫儒服,樣貌看來能再年輕十歲,活脫脫一張娃娃臉。

文士停步整襟,遙對劫震長揖到地:“天都弟子常在風,拜見劫莊主!”聲音不大,卻令人人都投過目光。文瓊妤微微一抿,眼波流轉,繼續含笑品茶。劫震老早便聽見他的足音,並不意外,問候寒暄之後,便命人引他入座。不一會兒,莊客匆匆來報:“啟稟老爺,姚公公到了!”眾人一齊起身,劫震親到廳門之外,迎來一名身量短小、穿赭紅魚袍的初老官人,頭戴紗幘、足蹬粉靴,生得方頭大耳,皺耷耷的臉上光潔無須,正是北司的秉筆太監姚無義。

姚無義坐上丹墀西首的主位,眾人通過姓名,紛紛落座。

劫震命人請蘼蕪宮的使者前來,乘著使者未至,清了清喉嚨,朗聲道:“當年蘼蕪宮的那枚陰牝珠,已於香山大戰之中失落,及至十八年之後,才又煉成一枚。此珠號稱重寶,我以為與其流落民間,徒然引來宵小覬覦,不如獻與朝廷,也可用於濟世救民之途。今日勞煩諸位前來,便是想聽一聽幾位家主的意思。”

文瓊妤笑道:“玄皇吩咐,一切便依莊主的安排。”站在椅後的商九輕微微一蹙眉,劫兆心中大樂:“她又不照宇文瀟瀟的意思幹了,這妞可真有意思。”解劍天都派來的代表常在風也起身拱手:“家師也是這個意思。”倒是道初陽有些慌張,似乎沒料到其餘兩家會放棄得如此幹脆,眼看目光頭集中到自己身上,急得麵上一陣紅一陣白,猛抓著腦袋,支吾閃爍:

“這……這個……本門是這個……”

法絳春忽然開口。

“劫莊主,既然三家都說不要,我們將軍籙也不是舍不下這個寶。隻是我聽將首說過,當年四家在這顆珠子上吃了大虧,為防魔門將來還有倚珠為惡的一天,須得讓蘼蕪宮把珠子的底細秘奧全說出來,日後也好早做防備。”又有意無意朝劫真這邊抬望一眼,勻了勻嗓:

“我年紀輕不懂事,有說錯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

劫兆差點笑破肚腸:“你年紀輕,可惜太白癡,所以不能原諒。陰牝珠交到朝廷手裏,你居然說“為防魔門將來還有倚珠為惡的一天”,這不是明指朝廷跟魔門有勾結麼?看來你這“發春”不隻是三白眼,恐怕腦子裝的也是龍陽白漿,真是蠢到姥姥家了。”突然靈光一閃,明白了其它兩家何以如此乖順。

能讓男子多殘的蘼蕪宮造就出蔚雲山這等高手,誰不想要陰牝珠?“玄皇”宇文瀟瀟想要,“千載餘情”盛華顏自然也想,但是在這個節骨眼,誰卻都不能要。蘼蕪宮把珠子送來照日山莊的動機不明,但肯定沒安好心;“神霄雷隱”劫震目光如炬,始終防著這“懷璧其罪”的陰招,拉來朝廷做擋箭牌,化解了被盟友質疑、甚至借題發揮的危機。

九幽寒庭、解劍天都也不是省油的燈,順著劫震這條脫身計推波助瀾,再次把獻珠一事變成“莊主的安排”,一方麵是欲擒故縱,另一方麵又埋下日後借題發揮的楔子。在這謀略的關鍵轉折上,隻有將軍籙一派沒跟上,不知是法天行判斷有誤,還是不該派個頭腦簡單的女兒來;盛華顏方麵則狀況不明,不過常在風表現得相當自然,所以應是按事先的推演答複無疑。

最有趣的是九幽寒庭。從商九輕的反應判斷,宇文瀟瀟應無放棄陰牝珠之意,但文瓊妤卻率先表明“便依莊主的安排”,顯然這又是她的臨場判斷。

劫兆對女人的興趣很少不是在床上,不過他現在卻對文瓊妤的表現充滿期待。因為有了這名賞心悅目、機鋒靈巧的貂裘麗人,讓他深惡痛絕的會盟交際然變得有趣起來,如坐針氈、度日如年的煩躁感一掃而空。

◇◇◇

果然法絳春話還沒說完,廳外傳來一把清脆動聽的聲音:

“人家怎麼做珠子,幹你什麼事?要不你把自家的武功秘籍全抄一份,來交換製珠的秘法!”語聲方落,一黑一白兩條儷影並肩而入,黑衣女子身材苗條,一幅黑紗蒙住臉麵,露出一雙翦水瞳眸,全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玫瑰花香,對眾人一一施禮,斂衽道:“蘼蕪宮教下武瑤姬,見過各位大人。”劫震和顏喚起,正待開口,才發現全廳的目光都集中在另一名嬌叱法絳春的少女身上。

劫兆的眼光是對的。如果女子嬌軀纖細無比、卻又瘦不露骨的話,必然美到了極處。眼前的白衣少女便是最好的證明。

少女約莫十六七歲,膚質白皙潤澤,身穿雪綢胡服,月牙白的係帶,珍珠白的尖翹緞靴,頸間掛了串晶瑩光潤的珍珠,發飾也多采珠貝。

她鼻梁高挺,長發帶著波浪般的微卷,似有極北之地羅刹族的血統。即使身材嬌小,但纖腕、細腿都有著完美協調的比例,不同於嶽盈盈那樣結實健美的修長,少女毋寧更接近神話中的海中精靈——鮫人族,隻是那條長長的斑斕魚尾終究化成了人形,變成一雙細而直的纖長美腿。

如果說天香樓的莫卿是京裏狂蜂浪蝶的美夢,她便是所有貴胄子弟夢中崇拜的女神。隻要能讓她笑一笑,多看一眼,隨時都可以拉出一打以上自告奮勇的某小侯爺、世襲王公,要他們去跳海都沒問題。

因為有著如此瘋魔的力量,少女又享有“帝闕珍珠”的美名。

“胡鬧!”劫震沉下臉,輕聲斥責:“大人們說話,哪兒有你插口的餘地?”

少女嘟起薄唇,唇上有一片極細極淡的汗毛,嬌嫩的肌膚猶如抹了層珍珠粉。

“爹好不講理!人家說得又沒錯。祖宗傳下來的秘奧,豈能輕易示人?硬是用強索討,傳將出去,必定被天下人所笑。”法絳春被駁斥得啞口無言,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居然生出一股自慚形穢之感。

劫震語塞,也拿女兒沒辦法,卻聽姚無義嗬嗬笑道:“咱家怎麼聽,都覺得小郡主言之成理啊!今天是來談陰牝珠的事兒,別胡亂牽扯開來。法絳春,你將軍籙到底是怎麼看?獻珠,或是不獻?”說到後來,眼裏殊無笑意,閃動著陰陰寒芒,法絳春嚇得身子微顫,低頭道:“我家……我家也願獻珠。”

少女拍手嬌笑,對姚無義眨眨眼:“多謝你啦!姚公公。你真是好人。”

姚無義掩口輕笑:“哎喲!多少年沒人這麼誇我啦?多謝小郡主金口。”

劫震低聲道:“英兒快下去,別在這兒搗亂。”少女劫英吐了吐舌,嬌笑:“我坐在旁邊就好了,絕不搗亂。”踮著輕快的步子踅到劫兆的身旁,兩條美麗的長腿一伸,偎入座椅中。紫檀木的鋪錦太師椅被她纖小的嬌軀一襯,刹那間居然予人變大的錯覺。

劫英正是劫震的麼女,她的高曾祖母是羅刹族獻給皇帝的女奴,因受聖寵,被封為儀嬪,生下一名公主,公主長大後又嫁給朝臣。這支羅刹族的血脈轉了幾轉,最後著落在一位遠房郡主身上。先帝見劫震接連死了妻妾,便將郡主許配給他做續弦,因而生下劫英。

劫英豔冠京華,兼有羅刹女子深邃的輪廓,以及南方姑娘的水嫩白皙,傾倒無數王公。幼時由先帝爺作主,認了當時的皇太子為義兄,因此被封為“東海郡主”。劫英跟劫兆相差兩歲,兩人從小便玩在一起,感情最好,劫兆見她坐到自己身邊來,悄聲逗她:“嘴巴嘟這麼高,都能掛豬肉啦!借哥哥掛一下好不?”劫英別過頭,竟來個相應不理。

劫兆不知道她鬧什麼別扭,此刻也不好問明,隻得由著她去。

姚無義見四家均已同意,對那黑衣女子武瑤姬道:“好啦!你快把那個陰牝珠拿出來罷,這裏的各位可都等久了。”武瑤姬低頭應道:“是。”從懷裏取出一隻小小的銀瓶,瓶身不過比食指稍長,瓶腹圓如花房,瓶頸卻比指頭還細一些,整個瓶子的形狀十分奇特。劫兆看著看著,忽然覺得有些像女子的膣腔,他當然不會見過女子體內的花徑形狀,隻是直覺很像而已。

姚無義接過瓶子,頓覺指觸寒涼,隨口問:“珠在瓶內麼?怎生取出來?”

“啟稟大人,取不出來。”武瑤姬回答:

“須等十二個時辰之後,聖珠才能“生”出。”

“生……生出來?”姚無義皺起眉頭。

“是。煉此珠如孕育嬰孩,若不足胎,瓶破則胎死,終是功虧一簣。”

姚無義眯眼微笑:“這倒是很有意思啊,劫莊主?你怎麼看?”

劫震沉吟片刻,問武瑤姬:“這瓶若是讓姚公公帶入宮中,陰牝珠是否仍能自行孕出?”武瑤姬回答:“這小女子不敢說。懷胎生子,也有不靠穩婆自行誕下的,未必便不成功。”

“若有你在場,陰牝珠便能順利誕出?”

“是。”武瑤姬低垂粉頸:“小女子有此把握。”

“既然如此,為何不等陰牝珠出世之後再送來?”

“唯恐諸位大人疑我等懷有異心,所以不敢等到聖珠出世。香山左近的大人們對敝門十分照顧,不送大人處,是擔心大人們也背負嫌疑,因此送來中京,交由莊主處置。”

這話說得赤裸裸毫無遮掩,卻也入情入理。劫震思索片刻,征詢姚無義道:“既然如此,便勞煩諸位暫於舍下委屈一日,等待明日陰牝珠出世,再獻與朝廷,勞煩公公攜珠麵聖,詳說我等的一片赤誠。公公意下如何?”

“也好。”姚無義把玩了銀瓶一會兒,交還武瑤姬。武瑤姬斂衽告退,帶著銀瓶返回錦春院的處所收藏;往後的十二個時辰,她將嚴密看守銀瓶,在明日功成取珠之前,不會再在人前露麵。

時過正午,劫震吩咐總管在偏院設下筵席,款待姚公公與三家代表;開席以前,眾人便在花廳品茶閑聊。劫英悄悄跑了出去,卻給劫兆眼尖瞧見,三步並兩步追上曲廊,纏著她說話。

“好妹子,怎的不睬我?”他涎著臉逗他:

“是了,準是看上了哪家情哥哥,心裏就沒我這個親哥哥啦。”

劫英停步轉身,珍珠緞裙甩開折擺,露出一雙裹著雪白綢褲的纖細美腿,膝脛筆直,說不出的好看。“你還敢說!”她怒眉騰騰,雪白的玉靨微微脹紅:“你又跑去窯子找姑娘了,是不是?這回是誰?天香樓的莫卿,還是麗紅院的小腸姑娘?”

劫兆輕撫她的手臂,往自己懷裏拉,劫英用力一掙,狠狠瞪他:“別拿碰窯姐的髒手碰我!你平日玩也就算了,前天是什麼日子?枉費人家特別給你準備了一桌子的菜……你死到哪裏去啦?”越說越怒,本想拿東西扔他,發現廊間空空如也,氣得往花欄一坐,脫下軟靴劈頭扔去!

劫兆不敢躲,硬生生挨了兩下,劫英扁著小嘴斜睨著他,兀自氣呼呼的:“你睡窯姐睡傻啦?怎……怎不會躲了?”劫兆挨著她往花欄一坐,劫英忙向旁邊挪開;一連幾次,劫兆索性盤腿坐地上,隨手拾過她雪白的珍珠緞靴,劫英這才不再閃躲。

“我沒去窯子,真的。”

這種時候還堅持說實話的男人,完全是死不足惜。劫兆把昨日遭遇四獸的事挪前了兩天,加油添醋一番,硬生生掰成了一段長達三天的遇劫逃生曆險記。劫英沒等聽完,睜著淺褐色的美麗瞳眸,拉著他迭聲驚呼:“你有沒有怎麼樣?他們有沒有傷了你?”

劫兆乘機握著她細小的柔荑,輕輕撫著,笑著說:“你四哥福大命大,怎麼會有事?我長這麼大頭一回殺人,沒想到殺得還挺順手的。話都說開啦,你別生氣了,我的好妹子。”

劫英嘻嘻一笑:“你沒去煙花地這麼乖,本姑娘自然不同你計較了。”劫兆抬起她赤裸的右腳,剝蔥似的玉趾白膩無比,沾塵反顯出白裏透紅的肌膚嬌質。纖圓的足踝與姣美的小腳,彷佛等比縮小的精致玉器,明明腳掌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卻絲毫不覺得腴短,比例修長,令人愛不忍釋。

他撫著撫著,實在狠不下心把軟靴套上,不安分的魔手沿渾圓的腳踝細撫,摸進輕軟的細綢褲管裏,順著細長的足脛向上遊移,充分享受小腿上那沒有一丁點兒硬梆梆的肌肉觸感、完全摸不到毛孔粗皮,如嬰兒般細膩的膚質,輕輕摸到了敏感嬌嫩的膝彎裏。

劫英仰頭嬌吟,渾身顫抖,趕緊伸手扶住欄杆,死死抓住他的手:

“會……會給人看見的!別玩兒啦!”夾手奪過軟靴套上,劫兆去摟她的細腰,劫英咯咯嬌笑著閃開。劫兆益發心癢,褲襠裏腫得發疼,低聲道:“趕快回房洗香香,一會兒哥過去找你。”

“才不要!”劫英扮了個鬼臉,大眼睛滴溜溜一轉,促狹似的笑容有著說不出的媚:“我才不回房裏洗。要洗,就到錦春院去!”背著雙手,纖細的蜂腰美腿款擺錯落,蹦蹦跳跳的去得遠了。

◇◇◇

劫兆心想:“死丫頭!你真以為你哥哥不敢上錦春院?”還在想她是不是信口胡說,還是真想玩得這麼大,不知不覺已回到了偏院,正好遇上開席。姚公公與三家代表依序入座,劫震是東道主,由劫家三兄弟作陪,席間觥籌交錯、賓主盡歡,自不待言。

劫兆滿心都是綺想,飯菜沒吃幾口,便找了借口溜出來,潛進錦春院。錦春院離大嫂隱居的霜心居隻隔了座小小的人工湖,平日連府中男子都不能接近,所以安排蘼蕪宮的使者入住。若劫英那小丫頭隻是存心戲耍,一旦在錦春院裏撞見武瑤姬,劫兆恐怕得有很好的理由。

懷著忐忑的心,又隱約覺得刺激,劫兆悄悄進了錦春院,他從前帶過丫鬟來這裏偷香溫存,還算是熟門熟路,三兩下便潛入寢居。偌大的房裏垂下卷簾,卻空蕩蕩的沒有人影,寢居西側隔以琉璃屏風,屏風裏就是浴房,此際卻熱氣繚繞,蒸得琉璃上一片霧蒙。

“這下可好。”劫兆不禁苦笑。

如果屏風後是武瑤姬,那事先準備好的五個理由就通通派不上用場了,恐怕隻有被扭送父親麵前法辦一途。他把心一橫,隨手拿起幾上的瑣物扔向屏風,“鏗”的一聲,隻聽浴房內傳來一把清麗喉音:“誰?誰在外頭?”語氣頗為驚惶。

劫兆心裏一塊大石落了地,滿腔虛懸全都化成了淫念,大方的踱到屏風前,笑著說:“還有誰?自然是你親哥哥來瞧你啦。”隨手拿著劫英解在小幾上的珍珠首飾把玩,包括她頸間那串粒粒渾圓、每顆大小全都一模一樣的珍珠項鏈。

“我……我還沒洗好,你……你別闖進來。”劫英急著叫喚。

“來不及啦,我這便要進去了。”劫兆嘿嘿笑著,卻未移步。

浴房中一陣水聲嘩啦,屏風後晃來一抹纖細窈窕的朦朧儷影,急忙抓衣服穿。劫兆隔著琉璃屏風欣賞她的身體:劫英的兩條美腿又細又直,渾無半分肉感,纖細的大腿頂端平平凹入一抹縫穀,平薄的骨盆與小腹有著人偶妖精般的詭麗美感,簡直不似活物。

她披衣係帶,又彎下腰來,不知在腳上弄什麼物事,小小的俏臀拱起,貼得與琉璃屏風極近,依稀能見兩抹肉瓣弧影,以及茂密卷曲的烏黑毛發。

劫兆興奮不已,幾乎想伸手套弄陽具,澀聲道:“好妹子,我進來啦!”兩人不過一扇之隔,本就近在咫尺,他一閃身撲進熱氣裏,隻聽一聲驚呼,屏風後的嬌小人影退後半步,背門抵著屏風,嚇得籲籲嬌喘。

他揮散水霧,見劫英赤裸的嬌軀外隻披了件近乎透明的紗衣,透出嬌嫩的肌膚肉色,連緊並的大腿之間,都能看見一蓬誘人的烏卷。她雙手環遮胸脯,頸間的珠串卸下後,換上一條極細的金煉,綴了枚粉色小珍珠,細煉迤邐在細致的鎖骨與滑膩的胸口肌膚間,被濡得水珠晶瑩,看來分外誘人。濕濡的卷發半攏在胸前,猶如新鮮的深海嫩藻,幾絡卷發黏在口唇頰畔,與她驚慌無辜的淺褐色大眼相輝映,激起劫兆最原始的欲望。

“你……哥哥!你……你想幹什麼?”她楚楚可憐的瑟縮著。

劫兆撲了過去,像抓小雞一樣把她橫抱在懷裏,已忍不到繡榻邊,直接把妹妹放在置衣的小幾上,拉開她幼細的腕子,攫住白嫩的乳房用力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