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雙放她睡好,將那件絲網睡衣將她蓋上,這才轉身再去救那金公子。她中指咬破的傷口已經凝固,不再滴血了。她本想再咬破。但是她上一次當學一次乖,她先去設法捏開他的牙關再說。可是左弄右弄,始終不得要領。
可人稍一休息,亦急急趕過來幫忙。
但是因為剛才與可人的一番耽誤,這金公子已經關節僵硬,肌肉變冷!
薛無雙急得哭了起來:“他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可人急將她抱住:“不是你,你沒有害他。”
薛無雙卻掙脫她,奔去抱住金公子痛哭道:“對不起,我不是不給你,我隻是害伯,害怕我的聖女印會消失,害伯會連累到春姨……”她痛哭失聲:“對不起!”
這哭聲驚動了阿徉,他正睡眼惺忪地探頭進來,見狀大驚!
可人急道:“趕快去把春姨找來,不可驚動他人。”
阿祥如飛而去。
薛無雙亦不敢大聲而驚動其他人,她隻是動情地抱住金公子傷心哭泣:“你不要死…你活過來,如果你真的要我,我願意給你。”
她埋頭在他胸前哭泣中,突然抬頭:“有了。”
可人一怔:“什麼有了?”
“他下麵還有一張嘴。”
她急將蓋住他下體的衣服拉開那東西居然仍是“死硬”!
薛無雙顧不得害羞,她再次咬開中指的傷口,將血滴入那條“禍根”的小嘴巴上去。這是薛無雙的“第一滴血”。
這滴血滴進了他那小嘴去。
那小嘴並不會吸吮或是吞咽,但是那滴血卻很快地“滲透”進入,並迅速地往上升去。第二滴……
第三滴……
可人驚奇地發覺金公子的僵硬開始緩和,扭曲變成安祥……
他的皮膚不再是灰死的白,他的肌肉開始有彈性了。
隻是薛無雙的傷口又已凝住,再也沒有血滴了。
薛無雙又是一口咬破自己另一隻手的中指,再繼續將寶貴的“處女之血”,滴入那張小嘴巴裏夫。
那條光會闖禍的“禍根”,此刻變成唯一能救他性命的“命根”。
就這樣左手凝固換右手,右手凝固再換左手……也不知道滴了多少給他吞下,薛奴雙隻覺自己一陣頭暈目眩,幾乎暈倒。
無花宮有“金珠寶玉”四公子。
“金”公子姓皇甫,單名一個金字;“珠”公子姓朱名永徉;“寶”公子叫周官保;“玉”公子叫沈毓生。
這四公子都是春姨親手選拔,親手訓練栽培的。
名為主仆,責為師徒。
不但是她用來經營無花宮的得力幫手,更是她床第間的“禁臠”。
今晚,她正在“寵幸”這位年紀最輕,功夫也最好的“玉”公子。
隻不過春姨正在興頭上,這小夥子卻已氣喘籲籲,敗下陣來。
春姨怒罵:“是不是剛剛從景明院來?又是李香君那個死騷蹄子把你給掏空了?”玉公子無言以對,隻能垂頭喪氣,欲哭無淚。
他的確剛剛從景明院來,的確與李香君糾纏大戰了三百回合,的確已“掏空了”……但他並不後悔,因為他愛她。
對這個又像師父又像大姐的老女人,他隻是在盡本份應付,開始時有些“新鮮”,也有些“技巧”要學,漸漸的就不再那樣死心場地,不再那樣鞠躬盡瘁了。而那李香君,年輕、美麗、純潔……新鮮。
更重要的是,她不是“玩弄”他,而是“愛”他。
春姨又嘔又恨:心裏暗罵小王八蛋忘恩負義,更起暗心要設法“對付”那李香君。玉公子已疲累地躺下,春姨卻仍不死心地把玩著也那條“死蟲”,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它“起死回生”。窗外傳來阿祥的呼喚聲:“春姨快去,金公子出事了。”
春姨一下子跳起來,金公子怎麼會出事的呢?
舂姨被衣趕去,窗外阿祥正想回頭,突然人影一閃,玉公子五指如夠,已緊緊箝住他的手臂。“金公子在那裏?他是怎麼會出事的?”阿祥冷笑:“無花宮四大公子隻會對我們這些做下人的耍狠不成?”玉公子厲聲道:“你說不說?”
他們四公子感情頗深,尤其與金公子最知心,此刻驟聞噩耗,怒急攻心,手上用力,幾乎將阿祥手臂控碎。誰知阿祥手臂一扭一甩,竟輕而易舉地脫出了他控製,冷笑道:“四位公子盛名已久,‘色’字掏空,隻剩虛名啦!”他轉身疾去,一麵哈哈大笑道:“暖翠閣的可人姑娘處,你們‘金珠寶玉’,該聚一聚啦!”阿祥真不過是暖翠間的一名龜奴,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竟能輕而易舉地掙脫他的控製?難道真的是自己已被“色”字掏空了身子?
金珠寶玉該聚一聚?那是什麼意思?
他念頭在心中急轉,急急向暖翠閣奔去。
春姨趕到時,赫然見到她最疼愛的金公子已經像個白癡似地裂嘴而笑,可人虛弱地斜靠在一旁,而青虹子早已氣絕身亡,死在地上。
那薛無雙正在以手指玩弄他的“大雞雞”,而且弄得流血不止。
春姨又驚又怒,將薛無雙拉起,揮手就是一耳光,將她打得跌出一丈多遠,砰然撞翻那滿桌酒菜!
可人驚叫:“春姨?”
她關心的即是金公子這條異於常人寶貝到底傷在那裏?
她用浴池裏的水,小心地為他擦洗,竟完全找不到傷口,那麼怎麼會有那麼多血的?可人虛弱地說:“那是薛無雙的血。”
“她幹嘛要在他這裏塗血?”
“她是在救他。”
可人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道:“幸好薛旗雙能保住童貞,否則這個禍闖得更大了。”春姨一探金公子脈息,這可惡的家夥終於因薛無雙的“處女精血”保住了三魂,卻從此以後變成白癡植物人啦!
春姨一麵後悔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個危險的場麵,讓這個小色鬼跟這個絕色美女袒呈相處,一麵又深恨這金公子竟然把持不住,“色”字頭上一把刀,終於弄成這樣悲慘下場。她突然疑心大起,這金公子武功已臻化境,莫說這個薛無雙毫無武功,就算死在地上的這個青虹子,亦未必能在他手下走個百招。
以這樣的武功要“強暴”一個弱女子是易如反掌!怎麼會落得這樣功力全失,虛脫致死?反而要她用鮮血來救他?莫非她真的會“吸星妖法”?
心念才動,她已一掠而至,雙手連拍,將薛無雙周身十大穴道全倍製住。薛無雙立刻變得目瞪口呆動彈不得。
可人驚叫:“春姨,你要幹什麼?”
玉公子恰巧趕到,見狀更是大驚!
春姨卻沉聲喝道:“何必畏畏縮縮,全都給我進來。”
果然窗外掠入二條人影,正是珠公子與寶公於。
原來是龜奴阿祥分別去通知了他們來。
原來四公子會在這種情況下聚頭。
物傷其類,他們為金公子的下場感到悲哀,他們再次打量這個把金公子“害”成這樣的女子。薛無雙周身大穴全部被製,目瞪口呆,動彈不得。但是他那無辜受屈,有冤難伸,楚楚可憐的模樣,任何男子見了都不免心生憐惜,油然同情……那襲薄紗遮掩不住的美麗胴體,簡直就是藝術家的精心作品。
這三個公子在無花宮成百上千美女群中打滾,至今方知什麼叫“美女”!這真的是美得叫人發慌,美得叫人心悸,美得叫人不敢喘大氣,深怕一點點的“粗魯”動作,就會弄破了這精美的“珍品”。而這麼無辜,這麼純潔的一具藝術珍品,竟被春姨以殘酷的手法打得她嘴角滲血,又製住周身大穴,任她那樣扭曲歪斜地橫躺在酒菜杯盤、碎片狼籍之中。春姨見到這三個得意弟子的眼神,不禁妒火大熾,這三人似乎不明白發生了多麼嚴重的事!她怒聲向珠公子道:“金公子的功力比你如何?”珠公子道:“至少高出我十年。”“去試試,他現在又如何?”
珠公子伸手一探,再翻他眼皮,不禁長歎,默然退回。
春姨又道:“他若已死,當然也無從追查,幸而他並未斷氣……”三位公子卻在想,換作是我,寧可死了。
春姨又道:“尚未斷氣,卻全身功力不知去向,你們可知是什麼原因?”三位公子自然無從回答,春姨卻血虛弱躺地的可人道:“不久前,金公子曾親口說她會妖法,她把他的功力全都吸走,對不對?”金公子的確說過這樣的話,可人無法否認。
春姨當場亦斥他胡說,但是……
剛才她自己被那青虹子一甲子功力,在自己體內左衝右突,痛苦不堪,甚至一度衝上項門,幾乎落個“瘋狂”下場,幸好是她——薛無雙伸手按住了她乳上“天池、天溪”二穴,將那股剛猛無儔的內力導引過去,才化解了她的危機,救了她。剛才她心中在感謝她的救命之恩,此刻經春姨一提,果然感覺這薛無雙大是可疑。可人臉色如此陰晴不定,春姨更是確定她的想法不錯,為要挽回這三位“愛將”的心,她大聲道:“這薛無雙會‘吸星妖法’,金公子是被她引得油幹燈盡,枯竭而亡!”珠公子首先不表讚同:“不對吧,她聖女印仍在,她分明仍是‘處子之身’……”春姨道:“吸星妖法不必真實交媾。”寶公子也道:“春姨是說咱們無花宮的‘托女神功”,須要真刀真槍的交媾,才能吸功,隻算是下乘功夫羅?”春姨怒道:“現在不是研究上乘下乘,現在是要追查是誰害了金公子?”
她轉向年紀最輕,功力卻最深的玉公子道:“是與不是,一試便知。”
可人心中亦作此想:如此金公子的功力全被她吸去,加上從自己身上傳去青虹子的一甲子功力,這薛奴雙豈非突然之間意外獲得百年以上的功力?倉促之間,薛無雙本領再大,也無法隱瞞這麼多外來的功力吧?
玉公子走向薛無雙,口中卻道:“可以先把她洗一洗吧?”並未等春姨回答,他已蹲下身去,雙手將薛無雙捧起,小心翼翼地走向浴池,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入水中。這池水是無花宮得天獨厚,引地下泉水所建,循環流動,清澈潔淨……
薛無雙身上本不肮髒,漂浮水中後,烏黑秀發蕩漾,身上那嬰薄紗,立刻又變得完全透明……她這一身“處子之身”,已經不必再浪費任何形容詞來描述了,隻見這玉公子已經目瞪口呆,臉紅心跳不已。春姨沉聲道:“先捉‘尺澤穴’,再采‘列缺‘,當心你的功力有去無回。”這尺澤穴在手肘曲池穴內側之處,正是“手太陰肺經”必經之大穴,任何采人腕脈者,都是以中食二指輕壓這手腕上的“列缺穴”,甚至連中醫師為患者“號脈”,又叫做“把脈”,也是壓住這“列缺穴”的。您二疋在醫院被護士小姐量過“脈搏”,真的具有“吸星妖法”,她自己去探,說什麼那三公子都會存疑,不如叫他們自己去探探。薛無雙如果不加抗拒一定會被這玉公子探出原來屬於金公子與青虹子的那些外來功力。如果她也對玉公子施展“吸星”手段,那玉公子立刻就可握緊她的“尺澤”,阻斷內力流失,可以掙紮脫身。舂姨設想不可謂不周到,無論薛無雙反抗或是不反抗,都會證明這金公子是傷在她手上,一定會引起同仇敵愾,至少是遠離她的妖法,再度回到自己身邊。
但是她設想得再周到,仍有意外發生…那玉公子右手捉住薛無雙雙臂變凹陷處的“尺澤穴”,左手中食二指一胼,輕輕搭在她手腕“列缺穴”上,一股輕柔的“碧羅功”緩綬輸入她體內,走遍全身,周遊一個“通天”,再度回到他自己體內…良久,玉公子放開薛無雙,理也不理春姨,直接向珠公子道:“您去試試!”從他的臉色與口氣,珠公子就已經知道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更何況,他也實在不願意相信,像這樣一個天仙般的美女,會具有“妖法?”珠公子立刻大聲回道:“不必了!”春姨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大聲道:“不必了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誣賴了她?”他三人互望一眼,俱不出聲,春姨已開始暴跳如雷:“她很會隱藏,但是我卻有辦法逼出她露出狐狸尾巴,現出原形!”她大步向池水中的薛無雙走去,發現她已不再漂浮,而是坐在池子的邊沿上的。春姨驚道:“我不是點了你的周身大穴,不能動彈了嗎?你這是什麼妖法?”薛無雙自己也莫名其妙,她身後的玉公子卻道:“是我剛才以‘碧羅功’探她全身,功力過處,受製穴道自然解開……”春姨不罵自己窮緊張,反而罵玉公子:“為什麼解她穴道?在我麵前逞能,還是在向她施惠?”盛怒之一,春姨一把捉住薛無雙手臂,大拇指緊緊壓在她肘“清冷淵”上,薛無雙立時全身發麻,再也掙紮不得。薛無雙驚叫間,春姨飛快地疾點她“期門穴”與“大包穴”。
珠公子驚道:“你這是做什麼?”
春姨道:“這是我簸花宮的另一項絕技‘搜魂手’!”
可人急道:“什麼叫搜魂手?”
春姨得意笑道:“碧羅功入體,遍搜她全身奇經八脈,奇寒澈骨,非得用功力抵擋不可,否則……”珠公子道:“否則如何?”
春姨道:“否則陰寒之毒侵入經絡,此後每六個時辰就會周身痛如推刺刀刮,神仙難救春姨的搜魂手其實沒有這麼厲害,她故意誇大其詞,是說給薛無雙聽的,何況聖女下令指定了這女人,無論她心中有多恨,她也不敢因此而違抗聖女令的。她本意隻是要薛無雙聽了,乖乖地承認她果真會“吸星妖法”,因為唯有如此,方可挽一回三位公於的心。她既要嚇唬住這薛無雙,當然就不能跟他三人說明這一番苦心,她大姆指的“少商穴”開始源源注入清涼無比的“碧羅功”,從薛奴雙手肘“清冷淵”開始,沿著“手少陽三焦經”一路向上,開始攢入她的奇經八脈。可人與三位公子並未獲得春姨傳授這項絕技,隻能心驚膽跳地擔心著,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都盯在薛無雙臉上,留心注意她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