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藥性燥熱且強烈。
服用後會讓人全身發熱,產生一種短暫的精神狀態改變,過度服用還會出現幻覺,但實際上是一種慢性中毒。
它主要由五種石頭組成,分別是白石英、赤石脂、石硫磺、紫石英和石鍾乳,在古代常用於道士煉丹。
用五石散在閨房助興,效果很明顯而且很快起反應,賈珍想來是無法拒絕的。
……
與此同時。
紫鵑接過晴雯送來的冰糖,在外間半信半疑地問:“正好我們姑娘近日犯病,整個人懨懨的,一天到晚睡到頭,再睡下去哪還了得!你這東西和川貝一起燉煮真有奇效嗎?”
“姐姐隻管放心。”
“我試過了,比糖霜還甜。我們爺與林姑娘無冤無仇的還能去害她不成嗎?”
“你啊!”
紫鵑一指頭戳在晴雯腦門上,沒好氣嗔怪:“你倒是變心的快,幾日不見就是你們爺叫的親熱。”
說到底她出自榮國府一心當然向著寶玉更多,以往見寶玉寵愛晴雯了不得,還以為她這一走,難免傷心。
結果卻是見晴雯比在寶玉那邊似的還開心,也不知仞二爺給下了什麼迷魂湯。
於是紫鵑招過在屋子裏守著黛玉的雪雁,命她拿著冰糖去廚房找柳嫂子幫忙用川貝熬煮梨湯。
晴雯隻是吐了吐舌頭,眨眨眼睛,往內屋一瞄,悄聲打聽道:“林姑娘今兒沒有去找其它姑娘?”下巴一揚,又往賈母方向,寶玉那邊打聽。
“這幾日咳嗽的厲害,姑娘懶懶地都不曾起身,哪裏有力氣出門走動?”
說起這事兒,紫鵑神情憂慮,暗暗擔心林黛玉的病情。
“這就奇怪了!”
晴雯納悶:“寶二爺難道沒來看林姑娘。”
“看了。”
紫鵑苦笑道:“三言兩句,又把姑娘氣哭了,一個生悶氣,一個不搭理,誰也不慣著誰,這會子姑娘又睡了。”
要是白天就這麼睡下去,正常人也會睡迷糊。
晴雯笑道:“姐姐隻管放心,用不了一會兒功夫,寶二爺就會親自登門作揖賠罪。對了———他們倆因什麼事又鬧了?”
“還不是你們仞二爺。”
紫鵑惱道:“姑娘不過說幾句,那首詞兒寫得好,便惹惱寶二爺。”
…
“紫鵑、紫鵑、是誰來了?”
這時。
屋子裏的黛玉醒來了,有氣無力地問道。
“姑娘,是晴雯。”
紫鵑忙掀開簾子,拿披風給黛玉係上:“是仞二爺打發晴雯來給姑娘送東西,說與川貝雪梨一起熬煮,能緩解你的咳嗽。”
黛玉心下感動,玉頰上又有些羞臊:“難為他百忙之中還費心我這病,依我的意,天天吃那些藥,還有個什麼意思,倒不如死了幹淨。”
紫鵑一訝,連忙手心打自己的手背,寬慰道:“呸呸呸,姑娘又說喪氣話了,叫老太太聽見,可要心疼死呢。”
…
“寶二爺。”
晴雯在外麵一看寶玉來了,擔心他上前拉扯,行了一禮匆匆離開。
那寶玉一怔,張了張嘴,他對姑娘以及好看的奴婢一貫是沒有隔夜仇,本想脫口而出說上幾句賠禮道歉,以此挽回晴雯,誰知還沒能道出一句話,晴雯已是飛快跑了。
他隻能唉聲歎氣,轉而走到黛玉門口,因聽見林妹妹歪在床上咳嗽,一副虛弱可憐模樣,賈寶玉登時也犯了癔症,把妹妹生病的責任全攬在自己身上。
寶玉捶胸頓足地叫道:“怪我、怪我!都怪我因一首不值當的詞兒,惹惱林妹妹生氣,竟連妹妹病了都不知道!”
他覺得捶胸不夠顯示自己的錯誤,又攥著兩拳頭,抬手往腦袋上砸。
紫鵑見狀,忙抓住寶玉雙拳,勸道:“姑娘不過受些風寒罷了,哪裏是二爺你的錯?何苦作賤自己,到時候砸出好歹來,又生出多少事?”
寶玉一聽,果然有效果,慢慢兒放下拳頭,淚眼婆娑走到黛玉身邊,開始對林妹妹噓寒問暖,探究病情。
“雪雁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