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頂嘴，看來是真要堵住了！”晴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看見王仞用卷起的三字經敲在她腦袋上用力往下壓，“哪有學生站著跟先生讀書？還不彎身子。”
“那要彎多低。”
“那就跪下學習。”
初時。
她還不明白仞二爺到底要如何懲罰，彎身下去幹什麼。
直到。
王仞抽出長長的戒尺來。
晴雯羞得深埋螓首，跪在王仞麵前不敢去看它，紅唇輕咬貝齒間飄出近乎聽不見，細若蚊蠅的聲音：“二爺不是個正經的，這算哪門子懲罰。”
王仞輕笑，略微彎腰拿卷起來的書，挑起晴雯鵝蛋似的下巴：“你隻管受罰，認真聽二爺我讀三字經給你聽，學今天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
性格宛如暴炭，牙尖嘴利的晴雯呈跪地仰頭的姿勢，而下至上，小心翼翼抬起閃躲的雙眸去注視教她讀書的先生。
那把長長的戒尺衝她耀武揚威，好似隨時會狠狠拍在臉上，直瞅的她心驚膽戰，忙又把螓首垂在身前。
王仞嘖了一聲，輕輕拿書拍了拍她的頭：“聽課時不要把頭埋下去知道嗎？你這是不認真，不尊重先生的表現，是要受大懲罰的！”
“嗯？”
他發出道追問。
“！”晴雯長長的睫毛顫動，細不可聞的紅著臉應了聲，小鹿似的目光躲閃。
王仞彎腰咬著她紅潤小巧的耳垂道：“現在開始懲罰了。古人雲，懸梁刺股是好學表現，你現在含、咳、咳、———以尺替代刺骨。”
晴雯咬了咬銀牙，心裏想著橫豎也不差這一過程，都已經是二爺的人了，難道還想著換主不成。
她自然沒有那種想法。
於是鼓起勇氣，似做出天大的決定，直視著…
王仞眼睛微睥了會兒晴雯，略微滿意地點點頭。
很好。
看來晴雯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
也把自己真的當成他的奴婢看待，擺正了身份和下定了決心。
“嗯，那就開始上課了，用心去聽，用心去感受它的妙處，日後二爺我天天都要考你。”
“晴……晴雯都聽二爺的吩咐。”她的話音顫動，害羞的臉蛋發燒，腦子一片空白。
她感覺眼前什麼都看不見了，唯有那把巨尺清晰在跳動，離她越來越近。
王仞很欣慰，他喜歡聽話的奴婢，笑道：“不錯，有進步了！先生我念書時很費口舌，不想過於操勞，接下來你要自己懂事知道嗎？”
晴雯那張病西施般的好看臉蛋上，表情楚楚動人，她略有些微愣，不好意思開口：“二爺奴婢要、要怎麼自己受罰？”
王仞：“………。”
噢。
晴雯畢竟是第一次讀書認字，沒有半點經驗。
王仞很溫柔很有耐心的告訴她，晴雯立馬連耳帶腮全紅了，眼眸睜了睜，又輕輕閉上。
“讀書很可怕嗎？”王仞忍不住一笑。
晴雯閉著眼睛：“這，這把戒尺忒也嚇死人，這麼長一大段，奴婢害怕。”她嗓音都帶著些微抖，偷偷瞄了眼戒尺，嬌軀不由得打顫。
王仞拍了拍晴雯的小腦袋，按了下，鼓勵道：“別害怕，書中有句名言叫吃一塹，長一智，懂這句話意思嗎？”
頓了頓一本正經：“意思是說受到一次挫折，便得到一次教訓，增長一才智。”
“跟著二爺讀的書越多，你就長大了，將來有更多知識，會讓你變聰明。”
晴雯仰首，目光楚楚可憐地看了眼他：“奴婢萬一做得不好，二爺可不準責罵我。”
屋子內，氣氛莫名的安靜下來。
隻剩王仞這誤人子弟的先生，那得意的朗朗讀書聲：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