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有利,地球上男女之間的交往,就應該像是現在這個樣子麼?
在言語之間刺探著,在視線之間糾纏著,在肢體上微妙地欲拒還迎著。這不是我熟悉的交往方式,但我學習得很快。漸漸的,女人的身子有一半搭了過來,吐詞之間繚繞著少許酒精般醉人的氣息。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杯子裏那些液體的效用。
我們的唇緩緩地靠近了,我嚐到化妝品合成的甜味,和女性嘴唇的柔軟。這是不一樣的吻,我和她清淺地交換著角度,於唇邊泄露出絲絲笑意,然後試著將舌尖互相碰觸一下,然後又躲開。
一場美妙的遊戲。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見了座椅的翻倒和女人的驚呼,不過當我的肩膀上傳來一股霸道的力量,將我從吧台前掀開,我趔趄而勉強地笑了起來。
有利拖著我左手,也不顧我在後麵完全站不穩當,大步流星的朝出門跨去。伴隨著酒吧大門的敞開,冷風呼的貫了進來,我隻來得及向由於突然的打斷而陷入惶惑的女人揮揮手,然後就被帶離了那個混亂的空間。
你來這裏幹什麼??
和你一樣啊。
我們的眼神交換著諸如此類的訊息,不過隻是一瞬。有利黑色的瞳中似乎燃燒著火焰,不知是因為酒精還是因為憤怒,可以看見血絲從旁浮現出來。他一直拽著我的手臂,將我帶到每個酒吧後都存在的巷子裏,然後把我推在冰冷的牆壁上。
不用多說,我明白他想要做的一切。
也許真的是存在著天分,從他第一次抱我,不,或者該說,從我第一向他張開雙腿的時候,對於彼此之間的欲望,我就有著深刻的直覺。
有利撐開了我的嘴唇,我便揚起頭來迎接他。在幾乎是掠奪性的深吻中,我又一次回想起過去的事情。
那一天,我最後還是因為耐受不住的痛苦而失去了意識,醒來的時候,隻感覺到身體像是被拆開再重組一般的疼痛。有利當然是不會在的,我雖然明白,卻還是在伸手摸到身旁冰冷的床單時,心底重重的一沉。
血從雙腿之間留下來,也許還有別的什麼東西,有利留下的。我對他下了藥,那幼稚的初衷和拙劣的行事最終偏離了我和我們的意願。我品味著身體裏每一寸的疼痛和恥辱,不知道該不該後悔。
吻久久沒能停止。有利堵住了我的咽喉,叫我不能呼吸。我敲打著他的後背,拚命拉扯他的衣領。接著,這種動作從單純的反抗變成了強烈的渴求,我需索著他身上闊別已久的味道,想要盡快撫摸到他的皮膚。我的手指虛弱而脫力的顫抖著,卻因為內心中執著的想念,一下子扯破了他西服的接縫。
清脆的撕裂聲,就仿佛年輕時候的我,被突然扭曲了的□□徹底搗毀生活。
他脫掉了上衣,用手臂緊緊扣住我的臀部,而我的下身早就已經不著片縷,隻維持著將腿高高抬起的姿勢。以手指簡單的潤滑了一會,我一麵調整著呼吸,一麵貼到他的耳邊,無聲的對他說,進來吧。
無論該不該後悔,能不能後悔,到現在也都成了空話。我隻知道現在我們都已經成為了身體的俘虜,擁有著被欲望深深拘束的靈魂。因為我,他將終生無法擁抱其他的女人。而因為他,我已經拋卻了過往所有的矜持與自尊,甚至不恥於夜巷裏的一場媾和。
感受著有利帶來的衝擊,我喘息著,死死勾住他的脊背,斷斷續續的向他宣告。
你,隻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因為我也隻是你的。
你屬於我,我屬於你。你疼愛著我,我溺愛著你。
這是一場多麼美好的愛情。
想到這裏,我在黑暗中獨自一人笑開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