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滿臉的憤憤不平,棘兒深感疲憊,當麵也不好說什麼,隻得安慰她兩句:“美人寬心,縱使公子迎娶世子婦入府,美人一向安分守己,又有公子賞識,在府中也會如日中天。”
正說著,門外又邁進一位年輕公子,一身藏色深衣,腰掛玉佩,不複秦開的張揚喧囂,此人由內而外的內斂氣息仿佛令人可以將他忽視。
來人邁步行來,並未引起眾人注意,走至褒洪德與秦開身側才被人發覺,褒洪德眼神一亮,上前與他也不行禮,抬臂便在來人的胸口定了一拳,看得出二人情誼深厚,堂中三人互相認識,此刻相遇,一時歡暢無比。
“申公子到府也不知會一聲,到顯得洪德禮數不周了!”褒洪德一見故人來訪,早已將身側淺笑而立的趙贏美人冷落一旁,與秦開、申廣二人聊得正酣,趙贏訕訕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甚是尷尬,一旁有姬妾見得趙贏出醜,大為開懷。
秦開見褒洪德與申廣熟識,上前插科打諢道:“褒世子果真是禮數不周,與我在這般場合就稱呼‘世子’,卻對申世子頗為親厚,見麵禮也不行,直呼‘公子’,倒是顯得格外熟識,仿佛我這西北蠻荒之地來的世子到拘泥禮節了!”
申廣從容一笑,安靜佇立於挺拔的秦開與溫潤的褒洪德之間,顯得他一瞬間清冷淡漠,俊美無儔。
褒洪德被秦開這麼一調侃,登時哈哈大笑起來:“如此說來,果真是洪德見罪於秦公子了,既然如此,洪德也不自居這個‘世子’名號,我三人同在六濟征戰中推心置腹,自然關係匪淺,日後便尋常稱呼,免得秦公子怪罪洪德厚此薄彼了!”
三人高談闊論氣氛融洽,笑逐顏開。
“申廣此次是經由褒國,恰逢褒公子歸國,正好趕來道賀,竟能在此遇見秦公子,倒是令申廣喜出望外。”褒洪德將秦開與申廣安排在主位之下的首座,三人落座,申公子眉眼淡淡,平和無波地入坐說道。
棘兒這才分辨清楚,確實是曾在風陵渡與輜重大營見過兩次的申公子。
申公子周身的淡漠氣質令人過目不忘,而真正讓棘兒疑惑的是,這樣一個少年老成不苟言笑的公子,魚媯卻對他情深意切至死不渝,左思右想也不明白,申公子到底是哪裏吸引了魚媯,可以讓心思縝密醫術高明的疾醫大人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褒洪德今日興致極高,不僅是回到府院身心鬆弛,又有老友來訪不勝歡喜,抬眼在堂中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棘兒身上,向她招手,“棘兒快快上前,秦公子與申公子都是熟識,今日相見,你且過來向二位公子行禮奉茶。”
申廣與秦開的目光順著褒洪德所指一齊飄向棘兒,坐於棘兒身側的蛾竟有些驚詫,“阿妹,你連申世子都熟知?”
棘兒小聲回道:“兩麵之緣而已。”
緩緩起身,棘兒的餘光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目光,連方才投在趙贏美人身上的譏笑眼神,此時齊刷刷地罩在棘兒身上,棘兒假裝不見,迎著褒洪德炯炯光亮的雙眸,輕移步伐,徐徐走上前去。
秦開爽朗,見是棘兒,立即笑著向褒洪德逗趣,道:“月餘不見棘兒姑娘,倒是這形容越發端莊了,褒公子****帶在身邊,竟一刻都不讓棘兒姑娘出了視線,這份濃情蜜意,可不像褒公子平日做派啊!”
褒洪德笑如春風,眼角彎彎絲毫不以為意,“秦公子所言,聽在府中眾多美人耳中,可顯得洪德平日薄情寡義了。”
棘兒低頭笑而不語,款步姍姍行至堂中,向秦開與申廣行了大禮,恭恭敬敬為他倆添茶。
申廣接過棘兒奉上的茶盞,難得一見露出一抹富含深意的笑容,對褒洪德說道:“申廣猶記得初見棘兒姑娘時的光景,彼時棘兒姑娘聲色俱厲斥責了申廣一通,今日一見,姑娘不複當初的伶俐,倒是溫柔嫻雅,令申廣刮目相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