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日子總過的太塊,恍惚間,忙忙碌碌的學習,匆匆而過的日子就像年少時留在我們指尖深處的傷痕,經過時間的沙漏一點一點的埋葬,那些印刻在記憶深處的回憶牢牢的占據著繃緊的神經,我們這個年齡,根本經不起考慮一點點的時間換算,就匆忙的跟了下一班車,踏上了新的軌跡,誰也不會考慮我們將來會在哪個地方,還會不會再次的相見。
經過上一次的地鐵事情,我們的關係唄拉近了很多,就像電影橋段裏播放的那樣,陌生的不陌生的在一次巧遇後,開展了我們的人生,誰也沒有想到我們會走的這麼近,也沒有考慮我們以後會在哪裏,我們的將來會如何的抉擇。就像我跟林夕,我們很有默契的回避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盡管美麗曾不止一次的問我到底發聲了什麼。
“安安,你老實交代,你跟林夕之間到底有什麼?”美麗坐在街心公園的圓桌上,看著林夕,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一頭饑渴難耐的狼突然看到了美食,露出了凶光。
“你到底還要再問多少遍,我說了,去朋友那裏住了一晚。”我無可奈何的強調了一遍,抱著蘇音的手伸進她的腰裏。
林夕默默的看著路燈,沒有絲毫要解釋的意思,眼神有些迷離,似乎在想著某些事情。
“喂,你們都在這啊!”
不知道什麼時候西城從遠處過來,手裏拿著水,看到了林夕,從他的背後樓過去,兩個人纏綿在一起,絲毫沒有顧及美麗那吃人一樣的眼神,然後一口一口的吞沒著水,眼神像他手中的水一樣純淨的盯著蘇音。
“那天我看見你跟一個男的在咖啡館裏,那個男的好像是體育部的黎建吧,你們是怎麼會認識?”
我看了西城一眼,然後下意識的扯了蘇音一下。
“哦,是我們體育部的黎建嗎?哇塞,那哥男生長的也好帥啊,我們部裏有很多人追他唉,沒想到被你先得手了,”美麗毫不猶豫的表現了她的誇張。
林夕終於收回了放飛在外的思緒,看了蘇音一眼。同樣眼裏充滿了疑問。
蘇音小心翼翼的握緊我的手,暗示我,我相信他們之間肯定沒有什麼事,不過我還是覺得她有事情在瞞著我。
“沒什麼,隻是以前的老同學罷了,那個我們班的黎雪就是他的妹妹。”我看得出來她逃避了話題。
“怪不得他們總在一起走的。”西城樂嗬嗬的摟住林夕的脖子,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林夕的電話響了,通話後,眼神裏露出了平時沒有遇到過的悲戚,應該說他的表情完全僵在那裏。失神似的呆住了。然後頭也沒回就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西城的電話也響了,同樣的表情再次上演在西城的臉上,這次是震驚。
“林夕的媽媽在去公司的途中遭遇車禍,林夕已經趕過去了,我也要過去了,你們在這吧。”丟下這些話後,匆匆的走了。
我們呆在那裏,半天才回過神來。心裏各種滋味,說不出來的苦澀。
美麗收斂起了往日的“雀躍”,靜靜的坐在那裏,我發現現在坐在那裏,一句話沒有說的美麗,感覺有點陌生,說不出來的陌生感。
生活總在一個不經意的時候跟我開一個不好笑的笑話。
誰也沒有料想的到,會是那麼的突然,生死對於我們來說太遙不可及,我們還是孩子,還是呆在一個狹小空間裏,每天嚐試著新花樣,可以一起哭笑,一起吃喝,我們沒想到事情是有多麼的突然。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提起來懸空的準備捆綁的鞋帶,突然脫離了手指的支撐,下落丟棄在地上。落空感。
我們都在祈求,希望上天能夠講一個冷笑話,悲傷的開頭能有個喜慶的結尾。
注定,上天沒有讓我們如願。
半個小時後,西城打來電話,說,醫院方麵已經盡力,由於搶救未能及時,失血過多搶救無效。
當我們感到醫院的時候,林夕還在醫院裏,呆坐在手術門外的走廊裏。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多少悲傷。西城坐在他的身旁,摟著他的肩膀,沒有說一句話,呆呆的望著空蕩蕩的牆壁。手術的燈已經熄滅了很久,周圍空寂的令人害怕,我們一群人坐在那裏,呆呆的坐著,誰也沒有說一句話,各自默契的很好,就像我們從來沒有認識一樣,卻沒有考慮到命運會給我們血一樣的教訓。我突然發現我置身在一處黑暗的甬道裏,周圍的燈全部熄滅,隻留下我們所在的一處角落,四周滲透的空氣帶著鮮紅的血腥味衝進腦海裏,讓我感到暈眩。長廊深處,白森森的牆壁上的鮮紅色十字號將我們體內的血液凝固起來,然後揉成一團白光衝散在整個世界裏。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我小心翼翼的對自己說著,緊緊的抓住蘇音的手。
我們縮在一起,安安靜靜的縮著那隻有一片被白光籠罩的角落裏。安安靜靜。
纏綿在天際的陰霾一直籠罩在這座城市間,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蓋子遮蔽了整片天空,蓋子裏的我們每天都在嚐受著暗無天日的煎熬。平日裏,人滿為患的街道各種膚色,各種語言的人來來回回的穿梭,這時候也變得突然安靜了許多。就連美麗這些天也變得沉默寡言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這種壓抑的天氣,還是因為什麼。這麼多天來,我們一直呆在寢室裏,像往常一樣,各自滿足每天繁重的各種學習,忙忙碌碌。誰也沒有提及關於林夕的事情,雖然那個事情在我們心中已經根深蒂固,或許誰也不忍打破這種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