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錯的離譜
陸明娪神色一震，自秦老夫人懷中撐起身：“隻猜對了一半……他不是皇子，卻是從宮裏出來的？”
她不敢細想，臉上一陣驚恐。
秦老夫人卻不管她是什麼心情，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應道：“是。”
“你不曉得，先帝還有一個妃子，”秦老夫人重新攬著她，慢慢道，“當時太子生母是宸妃，七皇子生母是賢妃，同她們一起的，還有一個淑妃。淑妃啊，是她們第二個有身孕的。”
先皇後最先有孕，可孩子沒保住，並為此落了病根，遲遲懷不上。
先帝懷疑後妃有人動了手腳，為保宸妃，將恩寵分了出去。
然後淑妃有了身孕。
或許有人暗中護她，她沒有小產，而是懷胎十月，順利誕下了大皇子。
那是先帝登基後的第一個皇子，除了先帝，誰都高興，甚至有人上書請封淑妃為後。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大皇子三歲時，被活活悶死在淑妃宮裏。
當時淑妃不在，去了賢妃宮中，又是冬日，宮裏點足了炭火，伺候的宮人不知道，怕大皇子冷著，將門穿都關嚴實了，一點縫隙沒有……
等淑妃從賢妃宮中回去時，大皇子已經沒氣了。
先帝震怒，將淑妃宮中的宮人全部杖斃。
淑妃因沒了孩子，傷心之餘失了態，衝撞了先帝，從此失了寵。
許是被冷待了夠了，又或許有人勸了淑妃。
她失寵一年後，自己又振作起來，主動服軟，認了錯，又複寵。
但不知何故，她卻再難有孕。
“莫不是有人對她用了藥？”陸明娪忽然問道。
秦老夫人點點頭，神色複雜：“後來被她知道了，她停了藥，又懷上了……”
陸明娪看著她的神情，心裏一驚，抖著聲音問：“這、這個孩子，是、是宣禦？”
秦老夫人擰著眉，重重歎了口氣：“那給她用藥的不是別人，是先帝。”
“要說先帝薄情，可他對先皇後一心一意。你要說他深情，可他對別的嬪妃卻下狠手。”
陸明娪聽出秦老夫人的話中之意，難以置信地捂住嘴：“直至宸妃有孕之前，那些夭折的孩子，都是他……”
秦老夫人沒說話，默認一般歎了口氣。
“淑妃知曉真相後，對皇帝徹底寒心，不在執著於爭寵，反而對先帝生出了恨意。”
秦老夫人道：“天元六年，她重新有孕……卻不是先帝的。”
是替她看病的太醫的。
淑妃是出於報複，又或是真的對那太醫動了真情，懷了孩子後，沒想著偷偷拿掉孩子，而是借機重獲恩寵，假裝孩子是先帝的。
但她心裏也知道，隻要宸妃一直沒孩子，她的孩子就不可能保住。
於是找人幫忙。
“那人是忠毅侯。”秦老夫人道，“他們兩家是世交，若不是淑妃一心想要進宮，今日的宣夫人應該就是她了。”
“忠毅侯自己也是糊塗，被淑妃的眼淚一騙，便心軟了。竟拿宣夫人剛誕下的孩子，同淑妃的孩子互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