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紅旗車,奔馳而來,揚起了一路的塵土。
道路兩旁的楊樹葉子,被風吹的嘩啦嘩啦響著。
守在路口的那一隊士兵,剛想例行公事,把車輛攔住,盤問一番,就被旁邊的長官叫住了,“這輛車,是紅旗,看車牌號是個大官,別問了,別惹禍上身。”
再一看到裏麵開著車,穿著挺拔的軍裝,一臉正氣的楚不言,幾個士兵趕緊把路障給搬走了。
這軍銜真高啊,不是他們得罪的起的。
就這樣,載著重傷未愈的張啟靈的車子,就出了格爾木療養院,往一條不知名的小路去了。
楚不言低頭看了一眼手表,“這才淩晨兩點,如此興師動眾,張起山一點都不怕把事情鬧大嗎?”
這件衣裳,這輛車,都是他偷來的,就是出自張日山。
托自己那個炸彈的福,張起山現在還應該在急救室裏麵,人事不省,而張日山一定會守在張起山身邊,其他人都被打發出去堵他們,張府內部,就是最大的破綻。
車子又開了一段時間,躺在後排的張啟靈,緩緩坐了起來,現在傷口已經止血了,但是因為受傷太重,鎖骨兩側動一動還是會疼。
“你是誰?”張啟靈問道。
楚不言回頭笑笑,“楚不言。藏名,平措。”兩個名字,都是自己給自己取的。
張啟靈一怔,藏名?為什麼還會有一個藏名?他是藏族人嗎?
自己和他,原來認識嗎?
“咱們去哪裏?”張啟靈緩了口氣,接著問道。
楚不言想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依舊蒼白的張啟靈,“去你該去的地方。”
也不是他故意要打啞迷,現在不宜告訴張啟靈太多,還不如模模糊糊的糊弄一下,等後麵張啟靈自己慢慢回憶。
張啟靈聞言,安靜了下來,不再說話了。
該去的地方?到底是哪裏?
他應該知道自己不少事情吧。
車子往東北方向,一路行駛而去,不得不說,張日山這車確實不錯,性能很好。
直到天色蒙蒙亮,張起山的手術總算結束了,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張日山和尹新月趕緊迎了過去。
尹新月現在臉上已經長了皺紋,頭上也多了白發,原來風華絕代的尹家大小姐,如今成了尋常婦人的樣子。
張起山頭上也有了白發,不如老九門時期的意氣風發,他和尹新月約定過,要一起變老。
這些人裏麵,隻有張日山,還是原來那副少年郎的模樣。
“醫生,我丈夫他情況如何了?”尹新月急切道。
那醫生把口罩摘了下來,“張夫人不要著急,佛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了,脫離了生命危險,有幾枚炸彈的碎片,穿過了肺部和肝部,所幸心髒沒有大礙,以後必須要好好休養才行。”
說話的醫生,就是張起山從國外高價請回來的醫學博士,研究張啟靈身上長生之謎的,現在嘛,倒是他自己先享受了一把醫生的醫術。
尹新月鬆了一口氣,扶著旁邊的座椅,坐了下來,埋怨張日山道,“你看看你們做了點什麼事?現在報應找上門來了!張日山,我問你,來救走那個張啟靈的人,到底是誰?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