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和尹新月,都守在張起山的病床邊,一言不發,一直到了早上七點多,外麵已經徹底亮起來了。
“夫人,佛爺這裏我守著就行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吃個早飯吧。”張日山道。
現在尹新月年紀也大了,從昨天晚上零點左右,張啟靈被人帶走,張起山中了炸彈,尹新月就陪在病床裏麵,一直到現在,已經七個多小時,滴水未進,滴米未沾,連閉眼休息的都沒有。
對於一個已經知天命的老人來說,經曆了這麼一夜,絕對會很勞累。
尹新月拉緊了張起山的手,堅決地搖搖頭,“不行,我得守著他。”
“新月,我還好,別緊張。”
張起山已經睜開了雙眼,還跟著咳嗽了兩聲。
尹新月猛地抬起頭來,“佛爺,你可算是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咳咳,我沒事,新月,你先回去歇一會兒吧。”張起山現在依然很虛弱,連動一下都不行。“乖,不要摻和進這件事來。”
“好,你想吃什麼?我回去給你做。”尹新月,本來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現在嫁給張起山以後,已經在洗手作羹湯了。
張起山打蛇隨棍上,“那就,你做的玉米排骨湯。”
“行,我知道了。你安心養病。”
把尹新月給送走了以後,張起山瞬間就變了臉色,“日山,查到什麼了?他們出城了嗎?”
也是他大意了,想到了那錄音筆是楚不言故意留下的線索,卻沒想到,裏麵錄音放完了以後,竟然會爆炸,而且爆炸威力還特別大。
一個不留神,就著了別人的道。
“佛爺,是屬下的錯,屬下的軍裝和車,都被那小子給偷到了,他穿著我的軍裝,開著我的車出去,根本沒人敢攔。就在您進入手術室不久,就已經離開了格爾木市。現在已經不知所蹤。”張日山低下頭,覺得無顏麵對張起山。
現在已經離開格爾木市很久了,猶如魚入大海,無跡可尋。
張起山麵色如常,聽完以後,平靜地點了點頭,單槍匹馬敢到自己重兵把守的格爾木療養院來搶人,事先還調查了這麼多,一舉成功。他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九門的人?還是張家的人?
“查到是誰了嗎?”
張日山搖頭,“沒有,一無所獲。他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現在又拉著張啟靈,憑空消失了。”
“接著去查吧。張啟靈身上的秘密沒有揭開,上麵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張起山道。
真要是癡迷於長生這種摸不到看不到的東西了,拿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放棄。
尤其是坐到了那樣的位置,享受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地位權勢金錢,都達到了頂點。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是,佛爺。”
張日山應了一聲,下去了。
這個血腥罪惡的殺戮機器,已經上了發條,要停下來,就不容易了。
隻能放任自由。
也許一開始,在上麵的壓迫下,佛爺和九爺聯手,血洗九門內部的這個決定,就是錯誤的。
現在的九門,和三十年代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就因為那次血洗九門,現在的九門七零八落,流落在全國各地。
救走張啟靈的人,會是張家的人?還是九門的人呢?
現在的張家和九門,還有這麼身手出眾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