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悟能夫妻倆，一層一層地報上去，等到在格爾木療養院養傷的張起山知道的時候，張啟靈和楚不言他們倆，已經坐著火車，到了吉林站。
張起山的確找回了那輛車，也知道了他們倆，到底是坐著那輛火車走的。但是目的地呢？
這如何能查的出來？
“他們會不會是要回東北？”張日山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張起山沉吟一番，搖搖頭否定了張日山的說法，“怎麼會去東北呢？張家在東北的那些經營，全都土崩瓦解了，隻剩下空空蕩蕩的張家古樓，他們過去幹什麼？和曆代張家族長做伴嗎？”
張日山不說話了，他跟在張起山身邊這麼久，對他的心思，也是拿捏的很準。
除了剛才張起山的話以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他們做的這些事，本來就見不得光，如今更是出了格爾木市，出了他們的勢力範圍，他們就更不好大張旗鼓的去查了。
現在外麵動蕩不安，他們能保住現在的位置，熬到順利退休都不容易。
張起山看著窗外的風景，長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真的要交出手上的權力，退居二線養老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成？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楚不言拉著張啟靈下了火車，在人煙稀少的大街上轉悠著。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房頂上，景色很美。
楚不言伸了個懶腰，“走，咱們去找個地方住下。”
主要是得給張啟靈換藥了，他身上的藥，每隔五個小時，就要換一次。上一次還是在火車上，楚不言替他換好的。
已經長出粉嫩的肉芽來了，估計很快就能恢複到原樣。
不得不誇讚一句，麒麟血脈的恢複能力厲害。
這兩人，一前一後地在街上走著，找了三四個人路人問路，招待所還沒找到，先看見了一個供銷社。
這東西，在他前世可不常見，簡直是老古董級別的，現在時代變了，自己變成老古董了。
楚不言拉著張啟靈走了進去，兩個小姑娘正在擦著貨架上的貨物。一個梳著長長的麻花辮，另一個是學生頭，顯得幹淨利落。
“同誌，拿四袋餅幹，兩盒巧克力，兩袋麵包。再加上這兩瓶牛奶。”楚不言開口道。
這句話，把倆小姑娘都給鎮住了，“同誌，你這是逃荒呢？怎麼一下子買這麼多東西啊？給人家姑娘拿聘禮，也不是這麼個拿法啊。”
“幫我拿一下吧。”楚不言不接她們的話茬。
麻花辮的女孩，拿著袋子去給楚不言裝東西去了，另外一個學生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不言，目光在他倆拉著的手上，停留了好久。露出了個了然的笑容。
手撐著玻璃櫃子，笑道，“你倆，這是要私奔啊？買這麼多東西，吃不了可就浪費了。那都是錢。看你倆的打扮，也不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不用打腫臉，充胖子。”
這東北口音很濃重，帶著一種天然的喜感。
楚不言聞言，隻是低頭笑笑，沒說話，一麵之緣，又何必多費口舌解釋呢？不值得。
更何況，他在張啟靈這件事上，都沒能和張啟靈解釋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