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傻瓜(2 / 3)

夏其煊皺了下眉頭,這次,倒也沒有在推開她了,任由她抱著自己的腿哭著。

隻是,那皺緊的眉頭下,一雙桃花眼中的深邃冷光,卻是無人能猜測的深沉墨黑。

米安妮慟哭著,久久沒有等到夏其煊的言語,她也知道他消了幾分的怒氣,便也微微放下了心。

她大著膽子,順著他的腿緩緩站了起來,柔弱白皙的雙臂纏在了夏其煊的脖子上,掛著眼淚的大眼睛楚楚的盯著他,撅著紅唇,帶著哭腔在撒嬌。

“其煊哥,我剛剛沒有惡意的,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氣了嘛……”

夏其煊眼光一閃,一道冷色在眼底閃過,他的大手剛放在米安妮的腰上,還沒有動手將她推開,突然被人從外推開的房門,生生的止住了他們的動作。

夏其煊的手僵硬在了米安妮的腰上,疑惑的轉過頭,撞見了一對局促不安的視線。

為此,他的眸色變得愈加深沉了幾分。

“對……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兩位,在……”

蘇絨漲紅著臉,倒真像是因為撞破客人的親密曖昧戲碼而感到羞愧和害怕,而那握著門把的手,卻是緊緊的用了力。

心裏麵有幾分苦,蘇絨隻有自己心裏才清楚。

米安妮有些詫異,倒沒想到蘇絨會突然推門進來。

低頭一看,見他們現在兩人身貼身的姿勢,倒真有幾分真,怪不得蘇絨這幅模樣,米安妮看著,心裏痛快了幾分。

就算沒能把蘇絨推下去,能讓她看見這一幕,她的心裏也是高興的。

蘇絨,看你還敢不敢不自量力的跟我鬥!

氣氛真的尷尬極了,蘇絨不敢再去看他們兩個人的姿勢和麵色,再說了幾句對不起抱歉之後,慌忙的關上了門。

碰的一聲,不重不輕。

可是蘇絨卻也在同時,聽見了什麼破碎的聲音。

是她的心吧,碎了一地。

蘇絨噙著苦笑,默默的轉身下了樓,神情恍惚不知。

嗬嗬……蘇絨啊蘇絨,你還真是啥了,還以為剛剛夏其煊向你的邀請代表了什麼不同,現在卻撞破了夏其煊和米安妮的親熱 哈,蘇絨,你越來越像一個傻瓜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大傻瓜!

蘇絨靜靜的立在了客廳的中央,偏著頭看著玻璃落地窗外清潔員門忙碌的身影,可是眼睛裏空洞一片,到底看見了什麼,誰也不清楚。

不一會兒,響起了腳步聲,蘇絨定了心神,轉過頭看去,看見換上一身休閑裝扮的夏其煊走了過來。

蘇絨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禮貌性的掛著笑容,“先生,剛剛是我的錯,請您原諒。”

夏其煊眸色一沉,“沒事……我叫夏其煊,你可以不用這麼客氣。”

夏其煊對蘇絨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見她對自己疏離,心裏有份不痛快。

蘇絨很想大笑幾聲。

夏其煊,你以為我不記得你叫什麼麼!

可是,就算你說了你的名字又怎麼樣,我又能怎麼樣?

她忍下了喉嚨裏翻滾的酸澀,“是的夏先生,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先退下了,我需要向家裏人交代一下晚上的行蹤。”

夏其煊的眼裏閃過一抹不快,似乎沒有預料到蘇絨會這麼不懂事。

點點頭,“好。”

“預祝您和米小姐晚餐愉快。”

蘇絨帶著笑,離開了鑽石別墅。

在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蘇絨鬆開了一直緊握的拳頭,手心,早已是冷汗一片。

蘇絨的下班時間一直是下午五點半,蘇絨等到時間一到,便腳步迅速的走出了酒店。

蘇絨回到家,就看見蘇打餅手裏抓著一隻香噴噴的雞腿在吃著,兩隻小手和半張小臉都蹭的油膩膩的,蘇絨看了一眼,就覺得腦袋很大。

果然,聽見她回來聲音的蘇媽媽就從陽台上伸了個腦袋進來,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指揮著。

“蘇絨,等小餅幹吃完了雞腿就給她擦擦。”

當初給蘇打餅起名字的時候,蘇媽媽可是有很大爭議的,誰會情願一個水靈靈的女孩叫這麼一個古怪的名字,可是現在蘇媽媽一說起自己的寶貝外孫女,就捂著嘴眯著眼笑著叫小餅幹了,這讓蘇絨很是無語。

“哦……”

蘇絨認命的應了一聲,放下東西之後便走到了女兒身邊,幽怨的雙眼一直瞅著女兒手上咬了一半的大雞腿,忽然想到自己中午也沒怎麼吃,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蘇絨咂咂嘴,還沒說話呢,某個瞧見她心思的小餅幹就嫌棄的挪著屁股移開了距離,一臉鬱悶的盯著向著自己手裏雞腿閃著狼光的蘇絨,某餅幹小朋友很不屑的說著。

“媽咪,你口水要流出來了!”

蘇絨神色一慌,立即抬手去擦嘴角,可是手上幹幹的一塊,哪裏有什麼口水。

懊惱的抬起頭,果然見自己的女兒一臉鄙夷的盯著自己,她更加氣憤了。

“蘇打餅,說謊的孩子晚上會被大灰狼叼走的!”蘇絨氣呼呼的招著手,威脅著蘇打餅。

要換做一般的小朋友,早就被嚇得屁滾尿流了,可是蘇打餅小朋友是誰,哪裏會相信這些騙小屁孩的東西了,盡管她自己還是一個小屁孩。

很是不屑的晃了晃其中一隻沾滿油光的食指,蘇打餅嚼著嘴巴裏麵的雞肉,“媽咪,沒用的啦,這些蘇打餅才不會相信呢……而且啊,蘇打餅看見電影上的狼人叔叔,都好帥的說,要是可以,蘇打餅也好願意被狼人叔叔叼走呢!”

蘇絨一聽,滿臉的黑線撲了過來,女兒的回答,真是讓她無可奈何了。

“蘇打餅,誰準你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狼人叔叔的,都給我忘幹淨忘幹淨!”

就像是一種禁忌,蘇絨對吸血鬼的事情一向絕口不提,她也更不願意自己的女兒接觸到這些奇怪的東西,她好怕有一天蘇打餅體內的靈力會覺醒,那麼到那個時候,蘇絨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她自己都是一個半桶水的吸血鬼,要怎麼控製女兒體內比她更加純正的血氣靈力?!

還記得當初夏爾頓對她的警告,蘇絨就忍不住心寒了幾分,要真是有那天了,蘇絨覺得自己會發瘋的。

想著晚上的邀約,蘇絨的心裏又是一片荒涼。

夏其煊,她到底要拿他怎麼辦?越不想招惹,可偏偏,越逃不過接觸 “媽咪,蘇打餅吃完了,給我擦手……”

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將蘇絨神遊的意識都給召了回來。

她鬱悶的瞪了瞪指使著自己幹活的女兒,很認命的拿起桌上的濕紙巾,一點一點仔細的給蘇打餅擦著小手,就連小手指的縫隙都沒有放過。

蘇打餅睜著眼睛瞧著蘇絨的動作,忽然小腦袋轉了轉,對著蘇絨要求說,“媽咪,晚上去河濱公園玩。”

蘇打餅小朋友記得,晚上的河濱公園有很多好吃的棉花糖 蘇絨抬起頭,看著女兒眼睛裏閃爍的亮光,猛地嘴角一陣抽搐。

不用想,她都知道蘇打餅腦袋裏打得什麼主意。

不過很可惜,她必須拒絕。

“不行,媽咪晚上有事要做,不能帶你去。”

聞言,蘇打餅小朋友的興奮的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撅著嘴巴,閃著油光的唇瓣讓蘇絨看了真想捂回去。

“為什麼啊,我要去河濱公園,媽咪是壞人不帶蘇打餅出去玩,我要去河濱公園啦!!!”

這是蘇打餅小朋友的絕招之一,耍賴哭鬧 要是平時,蘇絨絕對會對這些視若無睹,不過今天情況有些不同,因為有蘇媽媽的存在。

聽見寶貝外孫女的哭聲,蘇媽媽急急忙忙的從陽台裏進來,忙擦幹了手抱著蘇打餅,然後還順便在蘇絨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蘇絨啊嗚了一聲,隻能默默的忍受著捂著腦袋。

“寶貝不哭啊,外婆心疼呢,不哭哦不哭……”

蘇默默轉過頭瞪著蘇絨,“你晚上不用值班,帶女兒出去玩會怎麼樣?!”

蘇絨一臉的無奈,就知道惹惱了小祖宗對她沒有半點的好處。

幽幽的歎了口氣,蘇絨隻好實話實說,“老媽,晚上我答應了客戶帶他參觀市中心的,這算工作好吧,而且有額外獎金……您也不想看著下個月您的寶貝外孫女沒錢上幼兒園吧?”

蘇媽媽一聽緣由,怒氣倒是消了大半,可還是有些不忍心。

嘴上嘟嘟囔囔的抱怨著。“你這是什麼客戶啊,大晚上的還叫你出去……是男的女的?”

蘇絨喉嚨一澀,不敢再蘇媽媽麵前提起夏其煊,要知道,蘇媽媽現在對夏其煊的怨恨可不比蘇爸爸要低。

“女的啦……老媽你放心,你女兒什麼貨色,安全的很,放心,沒事的哈……”

蘇絨瞥了一眼眼睛裏冒著水泡的蘇打餅,嘀咕著,“媽你不能老寵著她了,要是以後去幼兒園了怎麼辦,這很容易和別人衝突了,您不能什麼事兒都順著她……河濱公園您陪她去吧,不過不能給她買棉花糖,這樣吃下去,蘇打餅都要長蛀牙了。”

蘇打餅鼓著臉頰不忿反駁,“媽咪是壞人,媽咪不給蘇打餅吃棉花糖!”

“就不給你吃,蘇打餅才是壞人!”

兩母女一大一小的瞪眼睛,蘇媽媽看著她們,難得的沒有出手維護蘇打餅,卻是一直想著蘇絨剛剛無意說的話。

不知不覺,蘇絨已經快三十歲了……而蘇打餅也要五歲了。

這樣子下去,她們兩母女以後要依靠誰呢?

這讓蘇媽媽很是擔憂。

晚上八點,蘇絨很準時的回到了酒店的門口,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夏其煊似乎比她更準時,不知道比她早多久就等在了門口。

“夏先生,讓您久等了,不好意思。”蘇絨抱歉的走過去,道歉著。

夏其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沒有遲到。”

“額……”蘇絨摸摸鼻子,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幸好夏其煊也沒有繼續為難她,上了車。

蘇絨沒有理會司機幫她打開的車門,一股腦的打開了副駕駛座坐了上去,隻是扯過安全帶要係上,身後一道冷冷的聲音就飄了過來,瞬間凍結了她的動作。

“坐這裏。”

蘇絨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話,詫異的回過頭,卻見夏其煊一臉認真的盯著自己,是指著他身側的座位,蘇絨的心跳咯噔一聲,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用了,我坐在這裏比較方便……”

“坐這裏!”

夏其煊再次重複了一次,生硬的發音,讓蘇絨察覺到他為數不多的耐心正在一點點的消減。

最後,她隻能慢吞吞的下車,在司機大哥古怪的眼神下,坐在了後麵夏其煊身邊的位置。

關上車門,蘇絨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縮在車門的邊邊,好像很不想和夏其煊有個親密接觸似的。

而夏其煊瞥見了她的小動作,眼角一挑,也沒有多說什麼,轉了個頭,對著司機大哥吩咐了一聲。

“開車吧。”

“是。”

蘇絨眼角抬起,悄悄的在前邊後視鏡裏打量著夏其煊看著車窗外的側臉,心裏不斷腹誹:這家夥到底想幹啥?!

車子緩緩的停在了市中心最繁華的購物中心前。

司機恭敬的打開車門,夏其煊英神俊朗的下了車,蘇絨跟在後麵看著周圍漸漸向他們投來的目光,銀牙暗咬,覺得夏其煊真是配得上妖孽兩個字。

夏其煊不經意的回過頭,見蘇絨盯著自己一副恨不得咬碎的表情,高挑的眉頭挑高了些,一臉疑惑的盯著蘇絨,“蘇小姐,有哪裏不對?”

蘇絨急忙收起思緒,不敢再有別的想法。

尷尬的打著哈哈的笑著,“沒,沒什麼,我們走吧……”

夏其煊沉吟片刻,盯著蘇絨奇怪的看了幾眼,最後也沒有說什麼,點頭同意了蘇絨的話。

“嗯。”

兩人一前一後,漫無目的的在繁華熱鬧的購物中心逛著,平時對這裏極其感興趣的蘇絨這時候也失去了興致,心裏想的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有著一絲難以猜透的心思。

蘇絨見夏其煊不和自己搭話,兩人就這麼在街上走著,蘇絨的耐心有限,覺得渾身的不舒服。

好不容易,她這次啊鼓足了勇氣,倏地轉過了身,剛要開口說話,沒想到身後的人竟是沒有注意到她,腳步不停,在蘇絨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竟是撞在了她的身上。

蘇絨吃疼的捂著被硬邦邦的身體撞疼的鼻子,幾乎就是這麼一瞬間就紅著眼睛,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猛然間吸入的一大口熟悉的氣息,讓她心潮澎湃難已。

蘇絨的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仰去,腳下的步伐也是有些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蘇絨以為自己會很狼狽的倒在地上,沒想到腰間突然纏上一道有力的手臂將自己箍緊。

蘇絨詫異的眨眨眼抬頭,就見夏其煊墨黑深不見底的深邃視線緊緊的鎖住了自己,她心頭一慌,竟是差點心跳沒能跟上來。

“對,對不起……”蘇絨立即臉紅了起來,口齒也是咬字不清,結結巴巴的說著。

夏其煊像是沒有要放開她的打算,就這麼緊緊的攬著她的腰,目光灼烈的盯著她瞧。

聽了蘇絨的道歉,他忽而笑開,唇邊的笑意讓人看了都會心口發顫的迷茫,“這話應該是讓我說才對,蘇小姐沒事吧?”

“沒,沒事。”

再一次,蘇絨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察覺到似乎越來越多人向他們投來注目禮,意識到兩人此時如此曖昧親密的動作,完全不亞於下午在房間裏撞見夏其煊和米安妮的那般,她的臉便不由抑製的滾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