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著虛弱的紅焦準備從窗口逃走,忽然阿保一步搶進,大聲疾呼,阿佑嚇了一跳,本能地一把捂住好友的嘴,要他噤聲。阿保奮起反抗,含糊不清地說:“你、你連師父也敢背叛,你為了這個賤人——賤人!”他眼神惡狠狠地瞪向矣榭。她一震,立時鎮定自若地嘲諷:“真可憐見的,心懷怨恨的小人。”
阿佑對她使了使眼色,要她閉嘴。矣榭拿起一塊木材,在窗戶連敲幾下,窗戶應聲裂開一道縫隙,她一腳踢開,搭了紅焦的肩膀翻了出去。阿保目睹好友的背叛,氣得漲紅了臉,兩人扭打了起來,阿佑沒還手,阿保一拳接著一拳打在他臉上,很快他的嘴角破裂,滿臉紅腫。
“哐當”一聲,阿保突然哀嚎地倒在地上,矣榭趕緊上前踹了他幾腳,她功力尚未恢複,隻能使出平時一層的功力,手上拿著木柴,隨時補上幾下。阿佑見狀,立刻央求她道:“你、你住手,你不要打他!”
矣榭哼了一聲,譏諷道:“你心疼嗎?”
阿佑沉默不語,鼻子鮮血長流,臉上血汙一片。矣榭心下一軟,拿著隨身的手絹給他捂在臉上,他生平頭一次聞到女兒家的體香,心中一陣蕩漾。她雙眼不離在地上抱作一團的阿保,他佯裝痛苦狀,阿佑心裏愧疚萬分,她道:“你跟我們一起走吧,我們去江南,說好了的。”
阿佑一愣,眼神出神地看著她。阿保一聽,暴跳如雷地從地上彈起,破口大罵:“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師父養育你教你武功,你竟然背著他老人家跟個剛見麵不到幾天的賤人私奔,你真是不忠不義的草包!”
不等阿佑有何反應,矣榭轉身給他幾耳刮子,打得他兩眼冒金星,捂著紅腫的臉龐,又驚又怒,道:“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的爛貨——”陡然,阿保飛身撞向牆上,身體又如棉絮般摔在地上,他感到胃部緊縮,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阿佑看著自己的拳頭,喃喃道:“最後一次,別讓我再聽見你這麼罵她。”阿保痛得眼淚鼻涕與口水交纏一團,在地上不斷抽搐著,好友的話一字一句都聽在耳,他感到心無比痛。
矣榭輕輕地依偎在阿佑的胸前,唇間若有似無地湊到他頸項間吐氣如蘭,柔聲道:“我怕,我們離開這裏好麼?”
阿佑舍不得雪屋和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在漠北沒有親人,何況遙遠的江南。矣榭察覺他的躊躇不決,溫柔道:“我們說好一起去江南,我要帶你去吃最鮮美的宋嫂魚羹、叫花雞、冬月盤兔等等,好些個我會做,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