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大,除了一張雕花的木床,再就是桌椅和盆架。群粲在床上側躺著,呼吸均勻,看樣子也睡著了。熊葦走到床前,怒視著睡夢中的她,心裏暗自思謀怎麼教訓她一下。
可是群粲睡覺很輕,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人,警覺的睜開了眼睛。看見熊葦,不解的皺起眉頭,坐了起來。
——你進來幹嗎?
熊葦不說話,眼神輕蔑的看著她,因為喝了點酒,兩頰上還有淡淡的紅暈。群粲覺出他的異常,開口警告他,
——你趕緊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熊葦一聽,積攢了很久的怨氣一起衝上來,好像終於找到一個施暴的借口,上前一手捂住群粲的嘴,用力把她壓倒在床上。自己也爬了上去,跪著騎在了群粲的身上。
群粲大吃一驚,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睜大眼睛,兩隻手下意識的掙紮推搡。又喊不出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叫啊叫啊!叫你的趙大頭來救你啊!
熊葦壓低了嗓音,咬著牙,惡形惡相的對著群粲。另一隻手伸到群粲的領子那裏,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鬱群粲白皙的臉漲得通紅,拚命的反抗,可是別看熊葦生的單弱,喝了酒力氣倒是很大,把她製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我叫你氣我叫你氣我,氣死我了!不給你點教訓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了!
書生袍被扯開一邊,露了半邊中衣出來,群粲又羞又怕,眼睛裏慢慢含了淚水,依然在阻隔熊葦的侵犯。一手揮擋的時候指甲在熊葦的臉上劃出了一道血痕。因為她的手總是擋住,熊葦直接伏下身壓在她身上,牙齒咬得咯咯響。
眼前的情勢叫別人看來,應該是不折不扣的□□了。鬱群粲也知道,眼看著就要清白不保。隻有使盡最後一絲力量反抗到底。
相持掙紮到最激烈時候,突然哧啦一聲,衣服被撕破了。
可是,不是群粲的衣服,是熊葦的衣服。懸在群粲身上的熊少爺天青色的書生袍被群粲無意識的抓扯間給撕開,連帶中衣也扯得斷了帶子。
兩個人都停住了動作。
熊葦是呆住了,這個結果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不過是借了酒意,想給群粲一點教訓罷了。這下,似乎他的被教訓程度更深一些。
而群粲,則是驚訝於眼前的怪異。
熊葦兩層衣服裏麵瘦弱的身上,纏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看上去非常的緊實。視線再上移一點的話,還能看見細致的鎖骨和一條很平滑白皙的脖頸。是的,平滑,沒有任何的凸起或者疙瘩。
這樣熟悉的身體群粲見過,自己睡前照鏡子的時候,就會看見類似的畫麵。一個明確清晰的念頭在腦子裏浮起來,她帶著一絲疑惑的表情朝依然懸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臉看過去,看到的,是好似被雷劈了的表情。
沒有等兩個人作出什麼反應,就響起了很輕但是急切的敲門聲。
——鬱公子?鬱公子你在麼?
趙雲逸的聲音。
群粲轉頭看了門那裏一下,頓了頓,立刻反應過來,推開熊葦坐起來,迅速的整理自己的衣衫。
外麵趙雲逸一覺醒來沒看見熊葦,又聽見群粲的房間裏有動靜,就趕忙過來詢問。
——鬱公子你還好麼?鬱公子?
——等一下!
群粲應了一聲,匆忙把自己的儀容整理好,看看依舊跪在床上發呆的熊葦,臉上一派灰敗之色,好像被嚇得不輕。想了想,伸手拽了她一下。熊葦被群粲一拽,稍偏了一下頭,目光呆滯依然。
群粲伸手拍拍她的臉,趕緊從床上拉下來,給她把撕開的袍子左右一壓,粗粗的裹了下,再用衣帶係住。又推搡她站到牆角那裏,背對著房門,這才匆匆來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整個過程,怎麼好像被捉奸在床。
——群粲,你沒事吧?
趙雲逸的關心溢於言表,稱呼也親密起來。
——我?我沒事啊。
群粲的神態有點不自然,臉上還殘留一絲剛才的紅暈,依然強裝鎮定,若無其事。趙雲逸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伸頭看了一下,看到了熊葦僵硬的背影。群粲順著他的視線看看,笑了一下,
——哦,熊公子因為中午的事情過來跟我道歉的。
——噢?是麼?那可真是太難得了。
——現在都說完了,沒什麼了,我們出去吧。大家都起來了麼?也該回去了。
群粲怕趙雲逸進來跟熊葦說話,那位還木在那裏尚未回神呢,肯定要出紕漏,連忙把他拉走。
房間裏麵壁思過的熊少爺,足足過了三刻鍾才反應過來,而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如一頭撞死在牆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