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柳宗元 [朝代]唐朝
繪者:張姝瑞
本篇為記錄詩人遊山玩水的遊記,以變幻的自然之景,抒憂苦之情。仕途不順的詩人,心中鬱結,不避幽遠,探山訪水,以求心靈上的慰藉。深林潭水寂寂聲,吸引詩人伐竹取道,準備一探究竟。那竹林之內,蔥蘢之下的潭水,有怪石環繞其外,有魚群潛遊其內,有日影浮動其上,有藤枝飄搖其四周。四下無人,唯有綠波翻湧,清奇至極便心生寒意,幽幽入骨。若是不速速離去,隻怕滿懷悲傷就此逸出,和彌漫的寒氣合為一體,便會太過淒涼。
文中物景雖多,中心圖隻取竹石與潭水,一是同文章首段內容相適應,便於想象;二是繁中留簡,一目了然。以黃綠色背景為底,使碧藍色潭水更為突出,吸引眼球;石塊和潭水組合成“石”字,暗喻《小石潭記》的文題,兩個字體小人一上一下,幫助規定中心圖大小。導圖簡潔而不簡單。
主幹部分分兩個角度展開,即從內部深入和外部補充。第一、二主幹說明景與情。詩人寄情於景、情景交融,似重景實重情,景變情亦變,層層疊疊的情猶如那層層疊疊的林海和波紋,一擊激起後便隱於靜謐;樹難止因為風不靜,情難抑也事出有因,故第三、四主幹從背景和手法拓寬理解的深度和廣度,詳細分析如下。
前兩個主幹間最大的聯係由徐步而下的小詩人牽線而成。一是點明詩人遊覽,景與情因地而變,即“移步換景”的特點;二是呼應“寓情於景”的寫作手法,提示兩者間密不可分的關係在思考中不能斷,也仿佛暗喻作者心情逐漸低落哀傷的變化;三是對應中心圖,構造宛若在遊賞一般的動態感。出現的“樹”“石”“水”都使用了圖像,靜物不再固定,鮮活生動著實有趣;“小”“曲”“哀”等特點圈上圈表強調,但不搶小詩人的風頭,讓它安靜賞景。
第三、四主幹部分作為從外部對於文章的補充,不僅能幫助理解行文內容,更能深入理解、引起共鳴。作者手法嫻熟,條理分明,用文字給“樹”“石”“水”都打了“聚光燈”,三個主要景物“演員”手拉手相繼粉墨登場;文字“鏡頭”聚焦又“變焦”,不同角度進行刻畫,有靜有動,像是演員停下了台詞以供留白思考,又像是作者凝結了他的視線,透過事物表象看到了這些自然景物空明澄澈的靈魂;遊魚的靈動、圍岸的崎嶇、綠意盡染之下,四下無人的靜謐勾起了詩人因奇遇石潭而片刻忘卻的憂鬱——因宦官陷害,身居高位被貶,途中再被降職,好友也被害,仕途不幸、命途飄搖,就像那顆受傷半死的心,在箭頭之上搖搖欲墜,滿是淤青和縫補的痕跡,不幸的人心靈定是傷痕累累。詩人出身高貴,文采出眾,意氣風發的少年腳踏實地地打下了一片天,抱著熱忱想改變黑暗腐敗的朝廷。此等熠熠生輝的麒麟之才被奸人所害,一下從雲端跌入穀底,又一再被踩入塵埃,憤懣難抒的詩人為了排解那不幸的烏雲走山訪水,想用自然美景慰藉那一再失意的心。於是,《小石潭記》誕生。
叮咚的泉水,奇異的怪石,似與遊人相樂的遊魚都給他帶來了片刻的安寧。但是此景雖美,那竹林卻太過寂靜,氛圍太過清淒,連泉水都慢慢變得刺骨。本來驚喜的心情低落了下來,官場的失意又縈繞心頭。出於悲傷鬱結的恐慌,詩人匆匆逃離那冷寂之地,遊賞的戲碼草草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