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茁眼神平靜,卻語帶鼓勵的說道:“大娘,您要有什麼話就直說,沒關係的。”
大娘停下手裏的活計,有些不安的坐在床沿:“其實,大娘沒什麼想法,隻想有個孩子,青兒不在了,你現在也想不起家人,如果你不嫌棄我倆老家夥,我們想收你做義女,你看……”
其實,李茁早已猜到了,從剛一聲‘茁兒’和看她的眼神,還有對她的照顧,本來自己也有這個想法,現在自己這個狀況,就是無家可歸的人。
“大娘,您們不僅救了我,還收留我、照顧我,您們對我就是恩同再造,肯收我做你們義女,也是我前世……”李茁語氣一頓,眼眸微垂,心裏卻閃過一陣酸楚,是呀,以前的種種都成了前世。斂去心情,李茁再次抬眸,語氣堅定的道:“大娘,你要不嫌棄李茁,李茁便是你們的女兒,娘!”
老婦眼眶泛起薄霧,嘴唇顫抖看身向李茁,好半晌才應道:“誒!”,並情不自己禁的上前緊緊摟住李茁,聲淚俱下:“我的乖女兒,我的乖女兒,你可回來了,你讓娘都想死了,你知道不知道娘每天晚上都夢到你呀……”
李茁輕輕的撫摸的她的背,可憐天下父母心,要是媽知道她不再了,會是如何的傷心,她不敢去想,想著就有鑽心的痛。
“娘,不要傷心了,一切都過去了,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們的”
大娘有絲尷尬的拭著淚水,訕笑道:“瞧,娘……真是,我去給茁兒打點水去”
望望著匆匆而去身影,李茁會心的笑了笑。然後扶著床杆,慢慢的從床上挪了下來,並挨著床邊站了起來。天啦,這具身體這麼矮,目測身體到時床杆的位置,不過1米四左右的高度,這跟自己以前1米67的身高相比,還真讓人有點難以接受。
“怎麼起來了,不是叫你躺著嗎?”大娘趕緊放下銅盆,攙扶著李茁。
“娘,沒事的,我老是這樣躺著,也不利的康複”
“歪理,病了就得養著,”婦人寵膩說道
李茁調笑道:“是,長官”。突然有種跟老媽鬥嘴的溫馨感覺。看著有絲愣神的大娘,知道自己用錯了詞,李茁收斂情緒:“娘,你扶我去洗個臉吧!”她不想解釋,更不想欺騙,希望她不要想多。
凝視著中水中的倒影,李茁對這具身體的身高稍微安心,水影映出一張十二三歲稚氣未脫精致小巧的臉龐,柳葉般彎曲的眉毛、清澈如水的杏眼、俊秀挺俏的鼻梁、瑩潤豐滿的嘴唇,可以公正的說這張臉長的很出色,要是長大還真是惹禍的相貌。
一旁的大娘,看著呆愣的李茁,以為她擔心自己的容貌:“這下茁兒可寬心了,隻是臉色差了些,要再好好養養,定會比現在更美”
李茁訕訕的笑了一笑,接手中的棉布,蕩開了那讓人看了有些心跳的容貌。
“李嬸,在家嗎?”一個體形微胖,手提一竹籃的婦人站在柵欄外喊道
李茁瞧了瞧,又是村頭王成喜的娘,她最近跑她們家跑的可真勤快,對於這種目地不純的人,李茁懶得應付,眼睛微眯,裝作不曾聽見。
其實說來也真是巧合,她的義父也姓李,單字一個‘牧’,村裏的人稱他們為李伯和李嬸。義父是村裏的一名大夫,在這個時代,對於窮人,看病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義父卻免費為村民看病,所以大家都非常敬重他,有些人家更是將義父當菩薩一樣供著。
“唉喲,那不是茁兒姑娘嗎?快給嫂子開門,你娘在家嗎?”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李茁懶懶站起身,緩步走到院門口:“王嫂子,我娘不在家,要不你下次再來。”
本來滿臉堆笑的王氏眼裏浮出怒意,但嘴角帶笑道:“你看你這孩子說得,你娘不在,嫂子進層坐坐都不成了!”心裏卻暗罵道:‘不知好歹的丫頭,以後進了她們家的門,看怎麼治她’,想著自己的命根子,自從上次跟她來送東西,就讓這突然冒出來的李嬸女兒給勾掉了魂,非要娶她不可,也不知道那來的妖精,反正這李家就挺神秘的,沒人知道他們以前幹什麼的,聽說不是本村人是後來才搬到這窮山凹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