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的原話是,“看他打扮應該是個尊貴的人。後來每次都是個老人家過來,給我們留下一錠金子,絕不亂說一句話。每次出門都是他們派人來接,然後再將她們倆送回來。那小轎還有機關,看不見外邊,路上東拐西拐的,也不知去了哪裏。”
除了知道那孟公子是個多金高貴的人,住得地方很隱秘,刻意隱藏了行蹤,幾乎得不出其他的有用線索。
時生一方麵憂慮著孫家的案子,一方麵又擔心這其中或許與金鳳那隱秘的過往有什麼瓜葛,一顆心瞬間就被憂慮給填滿了,壓得他差點喘不上氣來。
金鳳反而很是平靜,在旁安慰道,“沒什麼,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時生勉強牽了牽嘴角,擠出一個並不輕鬆的苦笑來。
金鳳見他眼睛上布滿血絲,勸慰道,“您昨夜大概沒休息吧,也該睡一覺了。。”
“不了,我們現在還有很多事要考慮,哪裏有時間睡覺?”
“您若實在擔心那位姓孟的公子,不若先去問一問冬菊吧,說不得她們姐妹幾個說私房話的時候會流露出一些線索來。”
“極是。”時生一拍前額。
二人於是匆匆回到了大理寺,直奔貴賓級的牢房。
冬菊一個人關在一個單間牢房,算是貴賓待遇,房間裏麵挺整潔的。睡的是石板床,上麵鋪著幹淨的被褥,還有幾把椅子,看起來和他們閣樓裏的條件也差不離了。
冬菊坐在床上,還在練著劈叉,想來平日裏對自己的要求很是嚴格。
時生進去後,簡單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冬菊見到二人來,很是高興,想著那案子或許已經有了進展。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來。
“大人,你們是找到了新的證據嗎?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時生搖了搖頭,冬菊臉上的笑容迅速地消失。
時生開門見山問,“知不知道春華她們經常接待的那位孟公子是什麼人?她們有沒有說過一些關於他的事情?”
“孟公子呀,這事兒難道與他也有些關係嗎?”冬菊自然地問了一句,見二人都是嚴肅臉,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隻好自個兒往下說,“他好像是叫孟歸吧。”
“孟歸?”時生問,“什麼歸?”
“就是歸來的歸,”秋菊說著在桌上一筆一畫地寫著“孟歸”兩個字,解釋道,“他有一把扇子,上麵寫了他的名字,春華也是看見後猜測的。”
“哦。”時生微微頷首,心裏想著,看來孟歸不一定是本名。
冬菊盡職盡責地想了想,接著道,“反正聽春華她們說,那人是個挺好的人,一個人住在一個偌大的院子裏,身邊好像除了個老伯就沒見著其他人,來曆有些神秘。”
“他住的院子怎麼樣?”
“就是一個簡單的四合院,院子裏種了一棵梧桐樹,還有一架秋千。”
時生問,“她們在那院子裏一般都幹嘛?”
“自然是跳舞啊。他這個人,眼睛很尖,每次她們跳得好或是不好,他都能看出來,還會點評一下,真的比我們雲韶院的舞姬都還專業呢。春華她們為了不要太丟臉,每次去了他們那兒之後,回來練的就愈發用心。那個孟公子人還挺好的,跳完舞之後會陪著她們說說話。一般一個時辰左右就會讓兩人回來,臨走的時候還會送她們一些珠寶之類的東西,”
“他是做生意的還是什麼,為何出手會那麼大方?”
冬菊搖了搖頭,“這就不知道了。”
時生有些失望,換了個問題,“那他們一般都會聊什麼?”
“哎,聽春華說,一般都是瞎聊。那孟公子嘴巴緊得很,從來不聊自己的生活,隻會談一談風花雪月。春華說過,他這個人似乎學識很是淵博,什麼東西都知道。有時候說話說著說著還會突然就做兩句詩。”
時生微微頷首,看樣子這人出身挺不錯的。
冬菊有些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什麼,有些疑惑地問,“對了,幹嘛要問我關於他的事兒?還總提到春華,難道這事兒與她們有關?”
金鳳見她那無知無覺的樣子,正猶豫要不要說,就聽時生已經開了口,“春華和夏蓮昨晚遇害了,這才找你打聽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