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項然驚喝一聲。
一旁的小陳看得驚恐萬分,連忙上去打圓場,“哎呀,項然,你這樣就不識好人心了啊。周總一聽說你的事,立馬趕來探望,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
“這樣啊,那我們也別站著了,進去看看吧。”這詭異的氣氛讓嚴顏站立不安,隻想離開。
“項然,你過來,我有話問你。”周朝說完,也不等他回複,徑直往外走,好像篤定項然一定會跟過來似得。
項然隻好抱歉地對嚴顏說等我,便朝著周朝的方向走過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嚴顏大惑不解,轉頭問留在一旁的小陳,小陳對他聳聳肩。
周朝站在走廊的盡頭,從下到上掃視項然,他也毫不避諱自己赤裸裸的眼神,仿佛能透過肌膚,看到內心一般。
項然神情痛苦地閉了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周總,請你放了我。”聲音不卑不亢,好像隻是回答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或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周朝輕笑一聲,指了指嚴顏的位置,“因為他?”
項然默不作聲,隻淡淡地看著周朝。
“他能帶給你什麼?能幫你還清債務嗎?能有錢給你母親治病嗎?”周朝嗤之以鼻,“好好,你不需要這些,你想靠你自己,那你倒說說從你掙錢開始到現在賺了多少?白天拍戲晚上兼職,你一天的錢夠你母親一天的醫藥費嗎?”
周朝一語中的,字字如同尖刀刺在項然心頭。故作鎮定的盾牌瞬間土崩瓦解,臉上漸漸浮現痛苦地神色。
“隻要你跟我在一起,我會幫你還清債務,你母親的病我會找國內外最好的專家治療,至於你,”周朝輕輕抬起項然的下巴,眼眸漆黑,鼻梁高挺,五官精致,越看越合自己心意。“我要把你打造成舞台下最耀眼的明星。”
周朝見他眼神痛苦,神色悲涼透著股絕望,本該乘勢攻下。但終究不忍步步緊逼,歎了口氣說,“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考慮。記得我要聽到肯定答複。”然後又湊到他耳邊,慢慢說道:“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
說完這些,周朝就離開了。項然站在走廊的窗口,樓下是醫院的小型公園,穿病號服的小女孩笑哈哈地跟爸爸玩著捉迷藏,爸爸緊張地囑咐著慢點跑。一對情侶坐在亭子裏,女孩一臉甜蜜地靠在男孩胸膛,男孩則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發。還有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時不時對著旁邊的子女說著什麼。一片歡聲笑語的場景,雖然在醫院或多或少有些病痛,但大家都積極樂觀的活著
項然看了一會兒,有些壓抑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嚴顏見項然遲遲不回,便找了出來,在靠近走廊的窗口,發現了他的背影。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讓嚴顏看不真切,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得無影無蹤。
“項然,你還好嗎?剛剛周朝找你什麼事兒?”嚴顏的聲音很輕,生怕這個孤寂的背影,聲音一大就把他驚走了。
項然轉身抱住了嚴顏,“讓我抱會兒好嗎?”
嚴顏呆了呆,項然的聲音帶著無能為力的疲憊,抱著自己的手臂在用力收緊,力氣大到要把自己揉進他的身體一般。伸手摸摸他腦後柔軟的頭發,柔聲問他,“怎麼了?”
項然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抱著嚴顏,這個帶給我唯一溫暖的人也要失去了。他心裏這麼想著,於是更加貪婪最後一個擁抱。
那天晚上,項然一直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嚴顏讓他在旁邊的空床位上休息。自己替他照顧伯母,困了便伏在病床邊休息。
項然的母親是一個美麗溫和的婦女,飽受病痛折磨臉上還掛著堅強的微笑。像大多數的父母一樣跟嚴顏嘮叨著項然的一起,說的最多的就是然然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在劇組麻煩多多照顧然然等等。
早上起來腰酸背痛,大魔王竟然一大早發信息說要吃包子,既然醒的這麼早,幹嘛自己不去買。轉而又想到大魔王不就是以使喚自己為樂嘛。
匆匆跟項然道別後就趕往去包子的路上。拿到包子的大魔王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像是要查出自己昨晚的行蹤。我不就衣服皺了點,頭發亂了點,至於嘛。
得知昨晚在醫院陪了項然一晚上,表情立馬變得高深莫測。嚴顏見他神色複雜,欲言又止,問他想說什麼,結果又安靜的閉嘴吃包子,氣得嚴顏直磨牙。
怎麼所有人都像是瞞著什麼似得,嚴顏咬了一口包子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