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周易眉頭越皺越深,嘴唇輕抿,答案呼之欲出,但他似乎在掙紮是否要說出來,看向嚴顏的眼神也顯得高深莫測。

看得嚴顏毛骨悚然,心裏迫切想聽到答案,等了半天,也不見周易動動嘴皮子。心裏焦急萬分,卻也沒有敦促。嚴顏心裏明白,問了也白問,而且更容易讓他得逞,周易這人就喜歡戲弄自己,自己越是著急,他就越得意,要是自己表現得淡定從容,他反而會大失所望。

這已經是周易多次戲弄自己得出的結論。敵不動我不動。

所以嚴顏做出一副你愛說不說,我並沒有很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結果周易仿佛再一次看透他的想法一般,一聲不吭,不再講話。

氣得嚴顏怒火中燒,奸詐的大魔王!心裏麵已經燃起熊熊烈火,麵子上卻還得繼續擺出一副淡然的模樣。憋得嚴顏隻想吐血。珍愛生命,遠離大魔王。嚴顏又總結出一條真理。

心裏怒不可遏,腦子卻越發清明起來。

“你讓我遠離項然,難道你暗戀他啊。”嚴顏揶揄的笑了笑,眉頭輕挑,直直地看著他,輕聲問道。

周易飛快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眉頭輕皺,“不是。”

“哈哈,不是他就是暗戀我啦。”嚴顏噗嗤一聲笑出來,用手肘輕輕捅了捅他,“難怪你這麼關注我。哎,你表達愛的方式很特別哦。”

周易見那人得寸進尺,身子靠過來,溫熱的體溫就這樣透過衣服傳輸過來,輕輕捅自己的兩下像是撓在心間,癢癢的。轉頭仔細看了他一眼,放大的俊顏近在眼前,眼睛亮晶晶,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似乎真的聽到一個大笑話一般,咯咯地笑個不停。

這一刻,周易看到了嚴煜的影子。

嚴顏笑夠了,見周易遲遲不回答,一臉驚恐地說:“你不是真喜歡我吧?!你可千萬別喜歡我!”

周易哭笑不得,仿佛被自己喜歡變成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自己有這麼差勁嗎?輕輕搖了搖頭,暗中心想怎麼會把他看成嚴煜。然後輕描淡寫地賞給他三個字,“別做夢。”

很快便到了醫院門口。周易停好車,示意他可以滾了。

嚴顏解開安全帶,伸手接觸到開門把手,募得想起什麼似得,停下了認真地對周易說道:“也不許打我弟弟的主意。”

周易挑眉望著他。

嚴顏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可以輕而易舉的原諒我們倆兄弟的荒唐事件,無論如何我都感激不盡。不過......”嚴顏停了一下。

周易直勾勾的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弟弟是直男,大學時候偷偷暗戀我們班花,到現在都戀戀不忘。你可別報什麼希望,打什麼歪主意。”說完也不等他回複,徑直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留在車裏的周易一下子渾身仿佛是被人抽去了力氣,像是一隻泄氣的皮球坐在車座上一動不動。嚴顏的話如同一個大錘子一般,每說一個字,就用力地撞一下自己的心,撞得周易六神無主,心如死灰。

如果嚴煜不願意,自己萬萬不會逼迫他。

嚴顏輕車熟路找到了項然母親的病房。他母親病情不樂觀,這兩天清醒的時候不多。

走進病房,嚴顏就看到項然扶睡在床邊,睡著的麵容也不安寧,眉頭輕皺,神情黯然。看得嚴顏的心一抽一抽地隱隱作痛。

本想抱他去旁邊的單人床睡,誰知輕輕一觸碰,項然就被驚醒了。

茫然地看著嚴顏,恍惚了幾秒才想起來問他怎麼這麼晚出現在這裏。

嚴顏沒有回答他,牽著他的手領他躺倒旁邊的床上,似乎真的累壞了,躺下了的時候還衝著嚴顏微笑,露出嘴角若隱若現的梨渦,下一些便沉入夢鄉,神情卻安詳了很多,讓嚴顏心生安慰。

站在床邊,嚴顏一動不動,盯著項然熟睡的麵容看了很久。想他的身世,他的命運。他一個默默地承受了太多,他性格堅毅,卻讓他承受沉重的債務和親人的離別。他年輕帥氣,身材修長,卻隻能從事平麵模特,在電影裏打打醬油。

如果自己會法術,我一定要施法讓一切不幸離你而去,而你則在娛樂圈大放異彩,成為炙手可熱的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