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祭沒有洞察出我近日的微妙變化,也或許是我把伺祭想的太簡單了,伺祭是無所不知的,也許是不想拆穿我的秘密,又或許是為了利用而為我做的安撫。我接到了新的任務,這說明我還有利用的價值,我還沒有喪失作為花子應有的能力。
我一直都很畏懼夜晚。因為隻有夜晚會在乎我的感覺,會為我製造這種感覺的空間。我到現在都沒有提起這件事,那是應為我覺得這種無為的疼痛在我對林檎的感情來看簡直微不足道。或許你們也都遺忘了吧。當時在我沒有離開雪柳會之前,我都一直被這種莫名的疼痛而感到迷惑和不安。林檎說那是作為花子必須承受的隱痛。我問他為什麼,他莫不作答,但我卻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和關愛。我喜歡他這種表情,盡管是施舍我冷酷中隱隱閃現的一點點溫存,都讓我有刻骨銘心的感動和崇敬。
林檎當然知道這莫名的痛來自何處,所有教會的人都知道,唯獨我不甘的忍受著疼痛的摧殘卻毫不知其來曆。瑪格麗特,好美的花,可是往往越是美的東西他都越無情。林檎也是如此。
我一麵承受著肉體上的痛苦,而那顆玻璃心在遭受打擊之後殘餘的玻璃便沒日沒夜的吞噬著我的心,在我脆嫩的皮膚上劃開一道道深深的口子,卻無法愈合,任由它腐爛,潰敗,終結。連同我憧憬的夢境一同斷送在林檎無情的刀刃上,滴著鮮紅的血。
離刺殺的日子還有3天,我精心修煉劍法,在伺祭的督促和指導下,已經精進很多。伺祭說天下已經沒有幾個人能夠和你交手,放心去應戰吧。
刺殺前的2天,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恍惚,連走路都會覺得飄飄然,我感到體內的血在沸騰,有隨時衝破咽喉的傾向。心加倍迅速的躍動,讓我自信的同時也增添了幾分惶恐。
刺殺前的1天,我已經不能很好的控製手中的劍了,汗水額豆般的揮灑在我的臉上,侍女說的臉色很蒼白,讓我休息一下,我依稀感覺到我的心智已經不再那麼清醒。心中端平的一碗水隻要小小的震動就會立即風起雲湧,波濤彭湃。
刺殺那日的清晨,沒有一絲的浮雲,是刺殺成功的好征兆,看來伺祭已經降服了天神,來助我一臂之力。此次的行動可見是多麼的重要,多麼的凶險。因為前來為我送行的人是有史以來最為宏觀龐大的一次,幾乎全教的人都來為我送行,祈禱。我掃視了一下人群,唯獨沒有看到林檎。我不免有些失望,然而想起昨晚至今都沒有眩暈的感覺,心中又為之一振。
現在,我已經來到了興雲莊的門前,家丁和守衛死死的盯著我,從我的神色和身手他們察覺出了來者不善。似乎是有預感一樣,興雲莊今日上下一身素白,死般的靜謐。
幾個家丁和守衛喂飽了我的劍後,我已飄然來到了興雲莊莊主大岩桐的麵前,他也是個俊俏的男人,確實是年少氣盛,風華絕代的英俊少年。說實話,除了林檎外,我從為未見過如此白皙俊俏的麵容,也從未有過如此的心動。可是劍在我的手上,不論我如何的愛慕和著迷我都不能控製我手中的劍,因為它已經沾過了血,沾過血的劍是有生命有意念的,並不完全由劍的主人所操控,所以此刻要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才是無可一擊的的上策。一旦人劍不一,後果就是人死劍亡,無論招式如何完美,都留給了敵人偷襲的機會和反擊的破綻。我很快殺死立在莊主身前的幾位護衛。我離大岩桐還有一步之遙,一劍之尺。隨時都能取他的項上人頭。奇怪的是這位莊主神思若定,淡定的眼神中閃爍著深邃的淺笑。讓我感到一絲惶恐與不安。
正當我要出最後一劍時,我開始眩暈了,心中的那碗水也像失去平衡般地側翻在地,我知道,天再次黑了。。。。
很快,我潰敗地消息傳入整個雪柳會,伺祭深感遺憾和震怒,下令整個教會出動,索我性命。我沒有想到我十幾年來賣命所堆積地聲譽卻因小小的一次失利而功虧一簣。可我仍處在昏死的狀態中,毫無知覺,此刻要我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我隻是感覺到有一隻手緊緊地握住我,我也仿佛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死死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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