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兩位女士請等一下。”
兩個人站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趕出來有些氣喘籲籲的工作人員。
“你好,是這樣的,大會的讚助商們希望能夠見作為全國綜合實力較強的大學的幾位代表,不知兩位晚上是否能夠抽空再來一次呢?”那小夥子看了看兩人胸前的證件,確認是Z大的代表之後誠懇地說道。
“恩,好的。我們會去的。”梁初嵐略微地想了想,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便推了推眼睛,優雅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身體不適,今晚恐怕不行。”
陳默覺得自己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有些人無奈之間看見已經讓自己相當不爽了,還要去謁見他,那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這……”小夥子有些為難地看著陳默。
“你先回去吧,我們會去的。”
梁初嵐看了一眼陳默,並不知道事情的真韙,以為她還在為昨晚的事情鬧別扭,想想還真是小孩就轉頭對小夥子安慰地說道。那小夥子果然高興地點了點頭,連說了幾聲謝謝離開了。
如果是別的事情,或許梁初嵐真的能勸動自己,但是這一次,這個人,絕對不見,有些東西是死穴,誰碰到了都是不行的,就是梁初嵐也不行。
陳默不置可否地繼續往外走去,也不管梁初嵐是否答應了那個工作人員,心裏深埋著的痛卻讓她無法停下腳步。第一次陳默用這麼冷漠地態度對待梁初嵐,第一次甚至連一個正麵都沒有給她。
她知道自己這是遷怒,可一切發生的太突然,陳尚宇的突然出現讓她根本就沒有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態。
童年,這兩個字,對於陳默來說,根本就不是幸福快樂的代名詞,有的隻是眼淚,冷漠和孤獨,這些都是從小就埋下的心理陰影,即使長大了也脫離不開這種一想到便心痛難過的折磨。
“默默,如果你對我不滿的話可以等回學校再說。我們不能無故不出席。”梁初嵐拉住還在疾步向外走去的陳默。雖說有些赧然,但還是硬著頭皮強硬地說道。
“我沒有,我是真的不舒服,晚上我去不了。”陳默耐著最大的性子回答梁初嵐,她不想遷怒梁初嵐,更不想因為這個和她吵架。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躲起來,讓自己一個人好好地安放自己的靈魂,不要讓那個消極帶著恨的東西跑出來作祟。
“陳默,我根本看不出來你哪裏不舒服,你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梁初嵐察覺到陳默的不耐煩,這種突然之間轉變的情緒讓梁初嵐一時接受不了。一直以來,陳默都是黏著自己討好自己的,突然之間冷漠了,抽離了,這種感覺就像針紮一樣刺激著心。梁初嵐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隻是語氣就是變得不善起來。
“我就是無理取鬧了怎麼樣?愛去你自己去啊,管我做什麼?!還是你以為,你要去的地方,我陳默就一定要跟屁蟲一樣地跟去!”一句無理取鬧,一個不佳的語氣就像導火索一樣點燃了陳默從看見那個男人開始便每況愈下的壞心情。
“我……”
梁初嵐一時語塞,被陳默忽然之間大發雷霆的狀況弄得莫名其妙。是自己太自以為是了吧。的確,陳默的話沒有錯,自己慣性地認為這個女生就是應該聽自己的話,卻沒有想到,她和自己除了師生,什麼關係都沒有。
梁初嵐本就不夠確定,不夠勇敢,甚至習慣了回避,經陳默這樣一說,更是讓她覺得自己自作多情,讓她下不來台。自行補腦的結果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和陳默溝通下去。
她默默地退開,鏡片下的眼神裏帶著一點不解更多的是被這樣情緒的陳默嚇到之後,激發出的自我保護。
其實陳默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自從認識了梁初嵐之後,她就沒覺得自己做對過決定,說對過話。看著梁初嵐受傷的神情,自覺地退開,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拉,卻又不知道自己憑什麼,一口氣堵在胸口,回憶的痛苦和現實的折磨像一把雙刃劍,一刀一刀割在陳默的心上。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後一輛加長型的林肯向她們駛來,然後穩穩地停在了兩人的右側。汽車的鋼化玻璃隨著車內人控製的按鈕漸漸下降,一個硬朗帶著一絲滄桑成熟的臉龐一格一格地清晰地出現在陳默和梁初嵐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