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折戲 白天不懂爺的黑(2 / 3)

綠蘿小眼神裏的幽怨呼之欲出:“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

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White還在絮絮賠罪,突然發現連越的視線落在他身後,表情有點古怪。剛要回頭,後腦勺便狠狠挨了一記。

甄真搖搖晃晃站起來,脫下右腳的高跟鞋用力砸在White腦袋上,發出醒獅的咆哮:“給老娘滾!”

回光返照的清醒隻是一瞬,發作過後,整個人又支持不住軟軟倒向沙發。White順勢滾遠,連越猶豫了片刻,撿起地上的鞋子朝她走過去。

綠蘿嚇得酒都醒了,打著手勢對歡喜說:“咱們還是走吧……”

歡喜還是不放心:“他倆白天掐得那麼厲害,你說連越會不會秋後算賬?”

綠蘿說:“不會不會,你想多了。他不像那麼小肚雞腸的人,要真想落井下石,剛才犯不著幫忙。”

沒想到此話一出,很快就被現實打臉。

連越拿起剩下的半杯“寒江雪”聞了聞,頓時皺眉。裏麵不知調了什麼猛料,酒精濃度應該不低於百分之六十。

他招手叫來兩杯冰水,剛才的侍應生朝他豎起拇指,眉飛色舞道:“連公子,厲害啊!這就順利截胡了不是?佩服佩服!”

連越被說得越發尷尬,慢回嬌眼不屑道:“你什麼時候見我品味這麼糟糕過?她這渾身上下,有哪點像個女的?”

甄真恰在此時醒來,太陽穴像被重斧掄過,一陣一陣地疼。睜開朦朧醉眼看了好半天,認出身旁坐著的黑衣男子,正是剛才解圍的人。

她清一下嗓子,說:“這位先生,請問,怎麼稱呼?”語速很慢,顯然是在拚命克製暈眩,試圖集中注意力。

連越瞥她一眼,“既然你沒事,我先走了。”

正要起身,被甄真一把拉住袖口,“等等……我、我還沒謝你。”

連越無奈地仰頭看天花板:“我沒打算要你謝。”

“不行。”甄真垂下眼,勻了勻呼吸,堅持道:“要謝的。我不喜歡欠人情。”

看來她確實醉得很厲害,已經完全認不出眼前的死對頭。也難怪,白天互掐的時候,連越從頭到尾敷著麵膜,本就沒幾個人見識過真容。

他抽了兩下胳膊,沒抽出來。隻得重新坐下:“行,那就重新認識一下。”

甄真怔怔地望著他,眼睛裏都是茫然。

連越挑挑眉,好整以暇拿起另一杯冰水,反手就從她頭頂澆下。

“我,連越,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吃了虧一定會以牙還牙。你潑我一杯水,我還你一杯,以後兩不相欠,用不著謝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連越已經係好風衣起身離開。

歡喜躲在暗處打了個跌,被綠蘿扶穩。她扶額冷靜半晌,無力道:“我看甄真酒也醒了,應該沒什麼事。咱倆功成身退吧?”

綠蘿巴不得趕緊遠離是非之地,忙點頭:“臣附議。”

連越的以牙還牙讓矛盾持續升級,果然造成一連串災難性後果。歡喜正式上班的第一天,簡直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

兢兢業業把鬧鍾提前半小時,到了公司才發現,大多數人都比她來得更早。

辦公室成了亂糟糟的戰場,大家都在忙著查漏補缺,因為這是唐舜華回國的日子。坊間傳聞,平均每個月都要罵走一名私助的唐總,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加工作狂。據說這次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淩晨三點才落地虹橋機場,剛打開手機就在內網發郵件,安排今早九點的會議。

林佩數著行程表,滿臉的生無可戀:“開完會中午見兩個客戶,接著在茶園跟麵料供應商午餐,然後去工廠看生產線;下午四點之前,和顧總敲定開發主題和產品計劃書,六點半到再趕浦東機場的航班飛深圳,當地廠商負責接風,估計得應酬到半夜;明天還要參加產品訂貨會,路上大概能睡兩個多小時……我的天,超人也不過如此了,就差一條紅褲衩的距離。”

眼鏡小吳從茶水間裏出來,討好地遞給林佩一塊慕斯蛋糕:“你說女魔頭現在也算事業有成,怎麼就不抽空談個戀愛什麼的?整天活得像台工作機器,自己變態就算了,還要拉著大夥兒一起變態。”

小王抱拳表示敬謝不敏:“跟她談戀愛,這誰頂得住啊?哪位英雄如此舍身取義,小的五體投地。”

小吳立即打蛇隨棍上:“那是,在Patty麵前,什麼樣女的不得靠邊站?”

兩人輪著番逗悶子,林佩咯咯笑得枝搖柳顫。

甄真新招的助理莊采采聲音甜軟,故作天真地睜大眼,說:“真有那麼誇張啊,她是不是特別凶?我膽子小,你們別嚇唬我。”

林佩把咬了一小口的蛋糕扔進垃圾桶,同情地望住莊采采:“你呀,以後就曉得了。你那位甄大設計,跟大老板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變態雙姝。”

小王附和道:“顧總也不好伺候,格麼有腔調唻。剛還特意交代,布丁要趁熱灑一點檸檬汁,點心匙用貝殼的,說金屬有一股子怪味。嘖嘖……”

小吳琢磨一會兒,想起什麼似的:“哎不對,唐總早年離過一次婚來著,有沒有孩子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嘉騰那邊的客戶瞎聊,都說一個女人家,能單槍匹馬撐起這麼大一家公司,也挺不容易。”

“她的經你可取不了。”林佩掏出鏡子,邊補粉邊說:“一個兩手空空的女人,也沒見長出來三頭六臂啊?誰知道靠什麼發達,我就不信背後沒點彎彎繞。人家再單槍匹馬,臉蛋身材還是在線的,實在不行可以傍上位嘛,你行嗎?扔大街上都沒人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