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阮大鶴的稱號(1 / 2)

再次見到父親,阮富貴幾乎不敢相認了。

阮大鶴一身繡銀鶴的明黃色袍服,頭戴玉冠,負手站在巍巍朝堂外,身後兩名宮人執著儀仗。長長的台階從他腳下鋪展開來,兩班結束整齊的朝臣分別站在階下兩側,垂首躬身。(掖蘭王冠原是旒冕,因阮大鶴走起路來玉珠亂撞,叮當作響不說,還晃得他看不清,因此他進行了改革,隻用貴氣的小帽,不僅簡便舒適,還可令臣民直視,獲得大讚。)

這就是阮富貴自轎中走出來看到的一幕。

隨行眾人早已見機行事,伏地參拜,恬婦尚自扶著阮富貴,笑眯眯地望著高處的老主人,自豪而欣賞。

“爹——”阮富貴輕輕叫了一聲。

“富貴兒——”阮大鶴開口,熟悉親切的稱呼和他特有的腔調讓阮富貴的心安定下來,等著他說下去,阮大鶴卻沒動靜了,隻在那兒不住地衝她使眼色,她看出了父親是在暗示些什麼,卻搞不懂他究竟要表達什麼意思,於是茫然而無措地站在原地。

“小姐,老爺叫您過去呐。”恬婦看明白了,推了推阮富貴,低聲說。

阮富貴便提起裙擺一步一步邁上長長的台階,站到父親身前。

阮大鶴慈愛地攬住她對下麵諸人宣布:“這就是我的女兒,富貴兒。”

階下諸人紛紛跪倒,齊聲賀道:“恭喜陛下父女團聚!陛下安泰!公主安泰!”

阮大鶴朗聲長笑。

阮大鶴這兩天也沒閑著,他指揮人把整個王宮清掃收整了一遍,挑了一處幽靜別致的宮苑給女兒,所以阮富貴一來便被引著去了沐仙苑,苑中一片池塘,紅蓮綻放,水碧葉圓,分外賞心悅目。草木蔥蘢。殿閣精巧,阮富貴極是滿意。另有宮婢侍衛各數十人,皆來參拜過了,言語形止,極為恭敬,且帶著幾分畏懼。阮富貴身為主子,見別人如此卑微,倒像被縛住了手腳,很不自在。想把他們遣去,恬婦勸道:“公主就這個排場。您沒見寶舌國的木菡公主?”

阮富貴隻得接受。

阮家舊仆皆有封賞。恬婦為公主貼身嬤嬤,綠兒錦兒為沐仙苑宮婢主管,管家為宮廷內侍總管,向導為禦前侍奉。

是晚,阮大鶴在自己的寢宮設宴為女兒接風,滿桌佳肴珍饈,旁邊侍從無數。阮大鶴極力要在下人麵前顯示自己做為父親的慈愛,借此提高女兒的地位,親自搛菜送到她口中。阮富貴這一句還沒嚼盡,那一口又送過來了。阮大鶴還當場叫來裁縫給女兒量身,吩咐做衣裳,要盡可能高貴華麗,像國王的女兒穿的。

“爹……”阮富貴叫了一聲,阮大鶴臉色一板,想發威立刻又軟下來,滿麵笑容:“富貴兒呀,別忘了規矩,往後不能這麼叫了,得叫父王。”

“對,對,叫父王,父王。”恬婦在一旁接道,可逮著插口的機會了。

“父王……”阮富貴順從地叫了一聲,心裏卻極別扭,這個詞生疏冷淡,沒有絲毫感情含蘊其中。

阮大鶴道:“富貴兒乖,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