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六、情欲苦(2 / 3)

“你回去好好反思吧!國庫乏銀,你的婚事也先擱下,焦卿那邊,我會去解釋的!”國君拂袖而去。

雲璀明顯露出如願以償的神情。這一次,雲珖也注意到了,心裏嘀咕著走開了。

丞相夫人急匆匆地來到後花園,看到女兒還在樹蔭下安靜地坐著,縫一方手帕,便緩下腳步,作出悠閑淡定的神情朝那邊走去。

“娘,”焦若睛抬起清澈柔婉的眸子,對婦人展顏一笑。

看出了那笑容的勉強和苦澀,焦夫人不覺心中一歎,知道女兒已得了消息,安慰地把手搭在她肩頭,說不出話來。

“娘,”焦若睛站起身,貼近母親,手臂摟住她的脖頸,淺笑道,“我又可以在家多陪您些日子了,不是嗎?”

“是啊,”焦夫人勉強作喜,撫摸著女兒的臉龐,到底心中不適,終於歎了一口氣,情不自禁地說了出來:“大王子也不知是怎麼了,這段日子明顯冷淡了,也不到家裏走動,他從前可是日日來看你的啊。”她凝視著女兒美麗的臉蛋兒,想問她是不是哪兒惹了王子不快,終沒忍心提及。

“或許是他政務繁忙吧。他畢竟是王子啊。”焦若睛為情郎開脫著,眼中淚光盈盈,忽然浮現出某種堅決的神色,“他不來,過幾日我便去宮裏看他吧!”

母女二人正相撫慰間,一個丫環急急忙忙跑過來,也不顧禮儀了,老遠地便扯著嗓子喊道:“夫人!夫人!小姐!小姐!大王子來啦!”

母女二人一震,齊齊朝丫環望去,那丫環手指著前院道:“大王子就在府外,他不肯進府,說是接小姐出去玩……”

不及和母親作別,焦若睛快步奔了過去,焦夫人和丫環忙忙地跟上。

焦若睛快步奔到門口,就見雲璀一身白色勁裝,騎一匹烏黑駿馬,沒有侍從跟隨,發絲淩亂,英武中透出頹廢的氣色,一雙眼睛盯著她,漆黑有力。他從未用那種眼神看過她,充滿了欲望和掌控力。他以前一直是體貼而彬彬有禮的,即使知道她總有一天會是他的人,也從未逾越過男女之分。

焦若睛不禁有些害怕。可是,對他的忠誠和愛戰勝了內心的恐懼,她上前走了兩步,他伸下臂,她顫抖地遞上自己的手,他一用力,抱她上了馬背,喝了一聲,揚鞭打馬,疾馳而去。

“睛兒!睛兒!大王子!大王子,您是要帶睛兒去哪兒呀?”焦夫人在馬蹄揚起的塵土中呼問,然而那飛馳而去的馬很快消失了蹤影。

貼著他的懷,感受著狂亂的心跳和那種野性的陌生的男性氣息,焦若睛內心幸福和害怕交織著。她不敢說話,不敢動彈,偶爾悄悄地抬眼,仰視他的臉,麵龐還是那樣俊偉,有一絲浮腫,眼圈發黑,眼神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是這些天沒休息好嗎?她有點心疼,卻不敢問。他薄唇緊抿,透出決絕的狠勁。

奔馳了好長時間,他忽然泄了勁,鬆了韁,馬蹄放慢了行速,他們已來到郊外,天氣清朗,白雲片片,在蔚藍的天空遊蕩,四野長滿了寶舌樹,枝葉豐茂,有的已長出了果實,姹紫嫣紅,分外喜人。

雲璀下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疲憊地躺倒在地上,馬溜著小圈兒,焦若睛不懂馭術,笨拙地扯著韁繩,好不容易才把馬穩住,小心地從馬背上下來,遠遠地看了他一會兒,跪到他身邊,掏出帕子心疼地擦拭他額頭的汗。

她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從前他有了煩心事——無論政務學業,還是與父王母後起了衝突,都會向她傾訴,從她這兒尋求寬慰。她並不能真的幫上什麼忙,不過細言開導,他便從她的話裏獲取了力量。可她也聰明乖巧,有些事,他不說,她從來都不主動過問。

在過去的幾年裏,他幾乎沒有事情瞞著她,他的喜怒哀樂,方方麵麵,她都了如指掌。

可現在是怎麼啦?

常有閨中密友在羨慕了她與大王子的戀情後,半帶妒意地說:“男人大抵靠不住,大王子以後若登了王位,少不得也要遴選美女,充實後宮的。”

這樣的事,她也想過,並清楚並非不可能。她想,即便真是這樣,她也可以接受。畢竟他是一國最尊貴的男人,理應享受眾多女人的侍奉。可是,現在,她的心猛然一跳,隱隱感到這種事真的發生了。她可以接受,他為了王室納妃娶妾,但是無法接受他的心裏對另一個女子有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