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走？”
“我先去卸個妝。”
“那我等你。”
“有事？”
“想和你談談。”
“我有點累了，戲明天再談吧。”
“我們之間除了戲就沒有別的話題了嗎？”
他如此施施然向我問來，我垂了眼想想，才恍然想起一個該和他提一提的事情。
“說起來，這次多虧你手下留情。你知道的，這個角色對阿威很重要。我替他謝謝你了。”
我發現黎華這次回來似乎深沉了很多。
就說這時候，麵對我的道謝他又是許久未說話，遲遲才開口。
“既然你替他謝我，不如請我吃頓飯？”
“也好，你什麼時候有空？”
“明天。”
“我問問阿威明天有沒有空吧，這兩天這邊沒他的戲，他就跟著高明權去排舞台劇了，可能明天還得在那邊待著。”
“就我和你，沒有別人。”
他凝我半晌，似乎很堅持。
我想了想也便點頭，畢竟是我請他吃飯，該隨他的意才是。
第二日晌午，黎華驅車來接我。
我與他互相問了個好，然後便是一路無話。
他開著車往山頂一路盤上去。
天色越發暗了些，風聲呼嘯著撲在車身上，已見零星小雪。
“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問，他不答，隻一路徑自將車開至山頂空地。
我四顧尋了尋，這裏哪有什麼餐館？他莫不是來喝西北風的吧。
“這裏好像沒有吃飯的地方。”
我如是說道，他卻轉過頭來深深將我看了看，複又看了看，最終將視線偏到了另一側去看風雪撲窗。
半晌，輕飄飄問了我一句，“你和王瑞恩上次來推了個雪人，就在那裏吧。”
我依著他的目光往那顆杉樹下看了看，想起自己和王瑞恩一起在那樹幹旁推過一個雪人。
算算，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其實說來也簡單，那時候我最大的願望不過是黎華能抽空帶我來山頂看看雪。
於是我自入冬便開始磨他，磨了小半年，他才終於答應抽出情人節那天實現我的願望，我由此欣喜若狂的查了天氣預報，卻發現二月十四山頂天氣晴。盡管如此，那時候的我也沒計較太多，依舊是滿心歡喜的等著情人節到山頂看積雪。誰知，我連退而求其次的積雪也看不到。
那年的二月十四，我早早起來精心打扮了自己，卻隻在午後等來他的一通電話。
來電不過通知我是他臨時有個推不開的應酬，所以我的願望暫時不能實現了。
我在電話這邊哭鬧，他卻隻沉著口氣留給我‘聽話’二字便掛了電話。
那時候，王瑞恩還沒有出國發展，他還是個彩虹影業的新晉導演，對我也還存著那份心思。
至於那天後來會與他上山，不過是因為我在滿心委屈無處傾訴時恰好接到了他的一通情人節問候來電。
於是，便有了那株杉樹下的雪人，有了那個突如其來讓我們不歡而散的吻，有了第二日轟動一時的緋聞。
可偏偏，沒有我與黎華的爭吵。
這一張抓拍精準的緋聞照徹底顛覆了我與黎華之間的是非。
我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他不接，我便奔去了EAMI找他。在我滿心委屈急切尋到他的時候，他正與小熊從混音室裏出來，又讓我在一旁等了片刻後，才領我進了他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