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3)

我從床上坐起來些,怔怔看著在我床前跪著的阿威,由著他握住我的手,“你這幾天和誰在一起?”

他撲過來抱著我,呼吸淩亂,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他說,“我愛你。”

我愛你,不過說說而已。

愛是什麼?愛我如何,不愛我又如何?

反正到了最後我總是被拋下的那一個,反正愛我的人也依舊會去找另外一個女人。

我沒說話,過了很久,他放開我。

四目相對,我對他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你去洗個澡吧。”

阿威依言去了,然後回到我的房間,在我身邊躺下。

靜謐的夜,我能聽到他的聲聲呼吸,說起來,這似乎是我倆第一次同床共枕,可他卻用了整整一晚和我解釋這幾日的狀況。

解釋他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回來,解釋他為什麼會和範曉愛在一起,試圖讓我了解他的糾結與痛苦。

他一直在說,而我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一覺天亮。

第二天一早,我下樓時看到他,然後一愣。

恍然又想起他昨晚半夜回來的事情,然後對他笑了笑,問了聲早。

他憔悴著神情問我,能不能原諒他。

對於他如此的執拗,我頗有些無奈,於是拍拍他的肩,“阿威,我們之間從來就不需要什麼原諒,我知道你總有你的難處,所以我並不怪你,你也別總和自己過不去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並沒放在心上。”

他沉默盯著我,好像我不怪他也是一種錯。

我有點累,有點莫名,卻也不想深究。

這一頁似乎就此翻過,生活有條不紊的向前推進著,我和阿威雖聚少離多,倒也算輕鬆自在。

阿威聽從我的建議將工作重心轉到了電影上,果然有些收獲,前陣子李恩光上門約了他一部紅片子。近來更接了幾部大製作。我三五不時赴東京為自己那張專輯錄音,與加澤大賀來往幾次便也混熟了些,時常在那見稍顯淩亂的製作間裏與他聊聊趣聞雜談人生感悟,他總會不時與我提起黎華,似乎覺得這是個不錯的話題,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幾句,心裏總琢磨著尋個適當機會把阿威引薦給他。

這機會來得倒快。

阿威因為李恩光的那部電影宣傳,計劃在東京停留兩日。我去他下榻的酒店找他,和他提起我的想法,他意料之外的表現的很平淡,很快便扯起別的話題。不過慶幸,那兩人見麵後聊得還算投契,加澤主動提出為阿威製作一張專輯,還請我們共進了一頓晚餐。

隻是這頓晚餐吃得並不怎麼好,原因不過是因為加澤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提到了太多次黎華。

分別前,我與他客套一番,要他為阿威的專輯多多上心。

他看了看阿威,又看看我,然後拍拍我的肩,用不甚標準的中文對我說,“你是黎華的女人,你交代的事情我會盡力的,幫我問候他。”

“收回你的話!若琦已經和我結婚了。”

肩膀被捏得很痛,我暗暗扯了扯阿威,他卻拂開我的手。

事實上,加澤的話讓我尷尬,可我卻不認為需要對這話太過認真,無關痛癢的人說一些無謂的話,聽聽就算了。

“喔,是嘛,那太遺憾了。”

罪魁禍首以十分不以為然的態度攤了攤手,沒什麼歉意。

我帶著些不悅看他一眼,並不認為他不知道我和阿威的關係,但就像方才說的,我不想那麼認真,於是撐起笑容與他寒暄幾句,然後接受他那頗為膚淺的禮貌道別,和明日一路順風的隨意祝福。

那天的後來,我接到來自加澤大賀以英文編寫的這樣一條短訊。

“You must

do not

know how

he loves

you and

you

married

that guy.”

_____________________

衝突,冷戰。

阿威幾乎是在告別加澤大賀的後一秒便甩開我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被他一個人扔在東京午夜的街頭,一個人叫計程車回了酒店。然後在淩晨四點多,被他歸來的摔打聲驚醒,才想起自己在今日見麵之初給他了我這家酒店的另一張房卡。

他帶著十足鬱氣跌撞到床邊,將床頭燈開到最亮,拉過來直直照著我。

我本能的閉上眼睛,迎麵撲來的一股濃重燒酒味道讓我恍然間想起那一天早上,在酒店走廊上遇見的黎華。

我的眼睛有些酸痛,也許是畏光。

“為什麼閉上眼睛?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他死死摁住我,開口酒氣熏天,然後古古怪怪的笑。

我心下一陣焦躁,用力掙了掙他的桎梏,卻沒想到引得他徑直吻了下來。

我一個用力推開他,將那晃得我頭暈的燈關了,他卻反撲上來將我壓了個瓷實。

我側頭避開,“我沒有心情。”

“沒有心情?沒有心情!”他帶著濃濃的宿醉狠狠一拳砸在我的枕頭上,“嫁給我卻不讓我碰……你對我何曾又有過心情?!那不如你告訴我黎華是怎麼上你的,我學著點就是了!”

我愣住,回過頭來看他。

他眼底漸勝的懊悔讓我知道,自己並沒聽錯。我並不清楚正湧上心口的是一種怎樣的情緒,隻能肯定那並非是憤懣怨懟,或者是疲倦,還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