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冕發動車子,薑離的身影在視野越拉越遠,最後化作一個點,消失不見。

白墨生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重新坐好。

白知冕:“看什麼呢?”

白墨生沉吟片刻,“哥,你跟薑離見過麵嗎?”

“薑離”這兩個字不知戳到了白知冕哪根神經,他的臉色一下沉了,眉一往上挑,不自覺就流露出煩躁,“生生,你怎麼還惦記著那小子?”

白墨生剛想開口解釋,後來想想沒什麼好說的,他愛薑離愛得死去活來這事是真的,而且鬧得人盡皆知。

不過他現在就想知道,白知冕到底見過薑離沒,所以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白知冕指尖敲擊著方向盤,吐出一口氣,“沒有,我要是見到那小子,我肯定…”

話至一半,白知冕猛地頓住,剛想說肯定會把薑離大卸八塊,但白墨生這個小戀愛腦就坐在他旁邊,他還是默默把後麵的話咽進了肚裏。

白墨生知道白知冕對薑離的態度,那未言之語多半不是什麼好話,知道白知冕跟薑離沒見過麵以後,就沒再追問。

比起白知冕沒說完的話,他更在意薑離剛剛那奇怪的反應。

他為什麼要那樣盯著白知冕?

難道在薑離前世,兩人有過交集?

以白知冕的脾氣,百分之百會把他的死怪在薑離頭上,把薑離打死才是正常操作…

所以剛剛薑離是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白知冕的?

可薑離那反應也不太像啊…

白墨生下意識抓抓頭發,沒有完整劇情真得不方便,好多東西都要連蒙帶猜。

白墨生上大學以後是住在宿舍裏的,但跟薑離撕破臉以後,白知冕就在學校附近給他買了套大平層。

白知冕一直把白墨生送上樓,臨走之前,還透露出想留下來陪陪白墨生的意思,但被白墨生以想自己睡為由,果斷拒絕。

白知冕放心不下,絮絮叨叨一連叮囑白墨生好多東西,最後還是看白墨生困得眼睛都睜不開,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因為熬了大夜,白墨生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他睜開眼,眼前就跟沒了信號的老電視,泛著頻閃的雪花,嘴巴跟喉嚨都很不舒服,太陽穴也一陣一陣得疼。

他重新閉上眼,在床頭摸索,拿到手機後緩了一陣,給家庭醫生打了個電話。

昨晚那麼折騰,他這具破破爛爛的身子肯定是病了。

家庭醫生知道白墨生家裏的密碼,沒過半個小時就趕來了。

他給白墨生量了體溫,燒得還不輕,立馬準備東西,要給白墨生打針。

從家庭醫生嘴裏聽到“打針”二字時,白墨生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

他燒紅了一張臉,欲言又止,“花醫生,我…”

花修筠當了白墨生五年的家庭醫生,把白墨生的脾氣摸得一清二楚,白墨生一露出這個表情,他就知道白墨生想說什麼。

他打斷白墨生,狹長的狐狸眼微微上挑,笑得蔫兒壞,“生生乖,要打針才能好得更快。”

說著,抬手就去掀白墨生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