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係統幽幽來了一句,【小白,你忘了明天是專業課嗎?】
白墨生的手指僵在半空中。
“啊?我還要上課嗎?”
他都已經身患絕症,沒幾天可活了,為什麼還要上這個逼學?
【你已經冷處理薑離一周了,你們兩個之間必須做個了斷】
聞言,白墨生又想起那個跟個女鬼似的,說著要跟他交往的薑離,心跳沒出息地漏了一拍,一股隱蔽的歡喜竄了上來。
白墨生翻了個身,兩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上的花紋,喃喃道:“係統,我沒救了。”
察覺到白墨生的情緒波動,係統嘖了一聲,【戀愛腦就該去挖野菜】
“不對”,白墨生皺眉糾正它,“我不是戀愛腦。”
【那你是什麼?】
白墨生給自己蓋好被子,閉上眼。
“我是陰暗爬行的小變.態。”
*
白墨生大學選了個跟他的愛好牛馬不相及的專業——土木工程。
恰巧他的專業課老師是位極其古板嚴謹的老教授,次次上課都點名,隻要缺勤超過兩次,直接按掛科處理。
放眼整個院係,沒幾個敢逃他的課。
既然決定重新回去上課,白墨生特意定了個早上六點半的鬧鍾。
結果鬧鍾出了問題,等白墨生迷迷糊糊被係統的尖叫聲吵醒時,整整睡過了一個小時。
匆匆忙忙拽著書包出門,結果就在樓下,跟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撞了個正著。
薑離就站在那棵海棠樹下麵,晨風吹得他頭頂樹枝嘩嘩作響,肩上,腳邊,落了不少花瓣,也不知道他站在這裏多久。
聽到漸行漸近的急促腳步聲,薑離抬頭,目光從地上影影綽綽的光斑上移到白墨生因為跑動而泛著薄紅的臉。
安城這座海濱城市在四月已經有些熱了,晨光如潑,灑在白墨生那件水藍色的圓領短t上,整個人瞧起來像是沾著晨露似的清爽。
白墨生猛地停下腳步,嘴裏還塞著麵包,心跳猛地快了幾拍,“薑…薑離?”
樹下的薑離嘴角掀著笑容,一雙眼安靜地望過來。
“早上好,男朋友。”
薑離如此說道。
聽到“男朋友”這三個字,白墨生反射性開始嘴巴疼了。
看著麵前不請自來的薑離,白墨生腦子裏蹦出的卻是那晚他一人撂翻十來個小混混的狠厲身影,以及鏡子裏陰森得像個女鬼似的笑容。
因為早起而精神萎靡的白墨生對於薑離唯恐避之不及,三兩下咽了麵包,“早…早上好。”
誰知薑離沒打算放過他,他個子高腿又長,沒兩步便走到白墨生麵前,比白墨生整整高了一個半頭,立馬擋住一部分陽光。
薑離的眼距比常人短,眉壓眼的同時又是下三白,沒表情看人時大多帶著股凶氣。
可他現在頂著一張凶臉,卻一反常態露出了平易近人的笑容。
“生生,你還沒有通過我的好友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