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商時故的話是真是假,但都給了蘇白青安慰。
如果商時故真的是這麼認為的,那也代表著,在他心裏,他與他師妹,絕無可能。
蘇白青一瞬間安了心,甚至有些同情薑南衣。
到底是愛而不得最可憐,還是愛而不為人知最可憐?誰知道呢!
蘇白青笑著說:“子瞻,離這裏最近的碼頭應該在葶洲,這裏離鄞州最近,今日就能到。”
商時故微微頷首,道:“多謝。”
晌午的時候,一行人聚在了一起,商時故將來意表明。
一群護衛忠仆們麵麵相覷,最後對著商時故跪下,道:“我等受了夫人之命,要保護好小姐的。少主,我們不能走。”
薑南衣將商時故準備好的銀錢發下去,笑著說:“我不用你們保護啦!我有師兄在,會很安全的。現在有大妖虎視眈眈,我們分開走,會有更多的人活下來。”
商家最鼎盛的時候,主家繁榮,內外門弟子,再加仆人護衛,幾乎過萬。
然,如今一朝落敗,諾大一個商家,竟隻剩下寥寥十數人。
薑南衣勸道:“師娘讓你們保護我,但是如今我很安全,你們也不算辜負了師娘的囑托。”
商時故見眾人不肯離去,便問:“你們可還認我為少主?”
十幾個人對視一眼,齊聲道:“認。”
“那便自行離去。”商時故道,“到了葶洲,下了船,你們分開走,不要再聚,五湖四海,終有你們容身之處。”
“少主!”眾人淚目。
薑南衣想,輪到她給他們畫大餅了,於是她說:“你們想,商家如今隻剩我們這些人,我們聚在一起,隻能倉惶逃命。可是分開就不一樣了。分開後,我們可以做的事很多。”
“你們想想,若是有朝一日,我們報了仇,準備東山再起的時候,自然會聯係你們。你們可以隱姓埋名好好生活,也可以繼續發展勢力,到我們東山再起之時,一呼百應,商家重返昔日繁華,便是指日可待。”
沒人反對,這樣美好的願景,幾乎沒人不向往。
那十幾個人問:“屆時,我們要如何聯係?”
薑南衣:……
她就是畫大餅,誰畫大餅時還做具體規劃呀!
“以此為信。”
商時故晃了下手裏的東西,薑南衣佩戴在腰間的鈴鐺忽然響了三下。
一時間,屋子裏鈴鐺聲響了一片。
薑南衣震驚的拿起鈴鐺,她戴了十幾年,還以為這就是個普通裝飾,沒想到還有能響的一天。
眾人終於應了聲,“是。”
晚間的時候,這些人都下了船,薑南衣雙手撐著欄杆,看著他們往不同的方向走遠。
在船重新啟動之時,商時故忽然找到了她。
薑南衣疑惑,“師兄,你找我做什麼?”
商時故拿起了白日裏手裏拿著的珠子,將其塞進了薑南衣佩戴的鈴鐺中。
他說:“這樣東西你收好。”
薑南衣連忙搖頭,“不行,萬一我不小心弄響了怎麼辦?”
“不會的。”商時故笑著說,“這珠子裏的是母蠱,能隔著萬裏召喚子蠱,若非你心中所念過強,它一般都不會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