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好。”那江傳躊躇間,冷汗直往上冒,湛藍的眼睛時不時朝那門口的方向瞄去。瞧他那反應,我更加篤定那門口的正是賈生了。
正想開口繼續酸那躲在門口的賈生,突聽那門口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易姑娘真是有意思,聽表弟說的時候,我還不太敢相信呢~世間竟有易姑娘這般有趣的女子~”
我在朝那門口望去,便見兩個女子跨門而入。
走在前麵的女子,一身寶藍色的衣裳,看那衣料材質,竟像是和賈生用一塊料子做的。不過她的表情我可不太歡喜,讓人覺得太過迫人了,雖然她的確很是貌美,但卻讓人生出一種很是危險的感覺。跟在那女子身後的是個大約十二來歲的小女童,眼睛大大的,看起來頗有靈氣。
那女童停在門口待命,而那女子幾個步子,便盈盈坐到了我床邊。我登時感到一陣脂粉氣,破天蓋地地向我襲來,迫得我直要窒息。
那女子仿若沒有看見我那顰眉的表情,一雙酷似賈生的狹長鳳眼,掃了一眼在旁邊不停擦著冷汗的江傳,“江傳,表弟在前廳那有事要交與你辦呢。”
可憐的江傳,不安地看了我一眼,便右手握拳在左胸上一錘,反身退出了門。江傳才至門外,隻聽那渾身脂粉氣的女子,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朗聲道,“易姑娘這裏,自有我在這照看,你就不用像表弟彙報了。”
“……是!”那已經跨出了門的江傳似是有所猶豫。
腳步聲更遠了,我知道,我怕是碰到了這藥王穀裏的硬骨頭了。頓時覺得好生麻煩,都怪自己那般自負,認定了在那門外忍俊不禁的人正是賈生,可偏偏又不是。
“歡行請教了。”雖然不太願意跟這來者不善的女人打交道,但我還是礙於情麵先開了口。若是我不先開口,這女子一直用那微眯地眼神盯著我,隻怕我會被那眼神活活殺死。
“咯咯,”那女子又是一傳銀鈴似的笑聲,可是我卻聽不出那笑聲中有何真正的笑意,“易姑娘,哪裏話。我是那‘笨蛋’賈生的表姐。”
一聽到這女子果然如我猜想般是賈生的表姐,我的聲音不由變得輕快了些,“原來是他的表姐啊~”剛一開口我便後悔了。我這話,說得,隻怕會讓這表姐生出什麼不必要的想法了。
果然,那女子突然便止了那虛偽的笑容,整張臉就像塊堅冰一樣,神情那般冷豔。聞著她身上向我撲麵而來的濃香,我突然就想起了那寒冬裏的臘梅。同樣的豔麗迫人,同樣的冰冷傲雪。
不過,臘梅終究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貌似這‘臘梅’也不喜歡我嗬。
“易小姐,可莫小瞧了藥王穀。”
“哪有?”我嗬嗬笑道,心裏卻直冒冷汗。
那‘臘梅’一聲冷哼,“這裏可不是易城,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有句話說的好啊,‘入鄉就要隨俗’。”
聽她語氣說得這般刻薄,我心裏不禁有些惱怒。我又沒有欠了這藥王穀什麼,憑什麼非得受這女人莫名其妙的氣。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想法,那臘梅繼續冷冷道,“敢問這世間除了藥王穀,還有誰可以救你?如今這藥王穀上上下下都在為了你忙碌不息,既然你已經準備好了要受了這恩,就別在這裏擺什麼大小姐架子。藥王穀裏的病人可不隻你一個是貴人,拉出來個個都是大人物。”
聽她胸脯起伏不已地向我說完,我心裏突然又冷靜了些。她說的的確也不無道理,隻是我可沒道理在這受這冤枉氣,“我想表小姐你大概是想多了,我沒有任何辱沒藥王穀的意思。”
那女子又哼了哼,還想再言,我又搶言道,“若是表小姐還有什麼要說的,便等歡行過了今夜這劫再言也不遲。”
說完,我扭頭看牆,作勢不再搭理。那女子便又重重的哼了一聲,帶著那綠衣女童,奪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