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方子,老劉頭千恩萬謝,頓了頓,又有些擔憂地問:“這,這裏頭的藥應該很貴吧?”
外頭喻晨已經聽到了動靜走了進來,聞言看了看老劉頭手裏的方子,沒看出什麼名堂來,便如實道:“都是醫館的常用藥,價錢很便宜。”
戚月也點點頭,補了句:“就是這藥需要服用一段時間,劉叔要有個心理準備。”
老劉頭連聲說好,又道:“我現在就去縣城,麻煩你們二位在這裏幫我看一會兒,別讓我家那倆小子進來吵她。”
喻晨應聲,讓他放心去,戚月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等老劉頭走遠了,戚月才猛然想起家裏還燒著水呢,本來說是用來收拾野豬,可外頭天都黑了,今晚肯定是收拾不上了。
想到這裏,戚月才覺出餓,心裏無比想念前世想吃什麼都可以叫外賣的日子。
許是看出戚月的心思,喻晨有些歉疚道:“忘了你還沒吃晚飯,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在這裏守著吧。”
戚月點頭,就聽劉嬸在床上“啊啊喔喔”的發聲,兩人目光齊齊向她看去,就見她努力地想抬手,卻抬不動,隻得拚命朝一個方向看,戚月沒明白,看向喻晨。
後者看她眼睛看的方向似乎是廚房,便問:“劉嬸的意思是廚房有吃的?”
“啊啊啊!”劉嬸連連出聲,還費力地點了下頭。
喻晨真誠道:“多謝劉嬸。”這才轉頭對戚月說:“你在這裏等會兒,我馬上回來。”
他倒不擔心劉家那兩兄弟會進來對戚月如何,據他前些天的觀察來看,這個戚月絕不是什麼善類,也深諳如何不讓自己吃虧,與其擔心她,倒不如擔心找麻煩的人。
喻晨旁若無人地進了劉家的灶屋,見灶台上有粗麵餅,還有白菜豆腐湯,隻是都涼了,便升起旁邊的小爐子熱。期間也一直沒見劉家兩兄弟出來阻攔。
卻不知,那兩兄弟都盯著這邊的動靜呢,見自己老爹出門了,喻晨那窮秀才又要在灶屋耽擱一會兒,便稍稍溜進了老兩口的房間。
戚月正倚靠在床頭假寐,她現在雖然沒有內力,但感官還是很敏銳,兩兄弟剛推開門她就察覺到了,慢悠悠地睜開眼,卻沒動。
劉嬸這會兒還沒睡,一方麵是因為對自己身體狀況的擔憂,另一方麵她了解自己兩個不成器的兒子,一想到自己以後少不了要受兩個兒子的冷眼,她就難受得睡不著。
等到劉家兩兄弟走近了,劉嬸才感覺到什麼,費力地轉動眼珠朝他們看去。
那兩兄弟也沒想到自己親娘還真讓戚月那個傻子給鼓搗醒了,兩廂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還是劉用最先反應過來,大步上前撲倒在床邊,聲淚齊下道:“娘,娘啊!你怎麼樣了?哪裏難受啊?這咋說暈就暈了呢?你要嚇死我跟友子啊!”
“嗬……”劉嬸瞪著眼睛,費力地喘著粗氣。她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她還不清楚麼,剛才自己暈倒,這倆指不定怎麼勸老頭子不救自己呢,這會兒跑來號喪,怎麼瞅怎麼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