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也習慣了,他們都在醫館關門了才出來,動靜也鬧得不算大,最關鍵的是給錢痛快,天天因為喝得太晚而感到愧疚,然後額外給一筆小費做補償。
因而戚月也就隨他們去了。
商隊領頭的老鄭一見戚月就熱絡地打起了招呼:“越公子回來了?喲!孩子睡啦?”
見孩子睡了,老鄭立馬壓低了聲音,笑道:“去哪兒玩了這是呀?瞧把孩子累的。”
戚月神色淡淡地回了句:“江邊。”
“哦哦!那是挺累的。”老鄭點了點頭催促道:“越公子也快上去休息吧。”
戚月“嗯”了一聲,抱著錢錢慢悠悠地上樓。
就聽身後那些個吃酒的船員八卦地催著老鄭道:“頭兒,繼續說呀!什麼叫宣王殿下自己選了個宣王妃,還沒人能說什麼?他們皇族的婚事能自己說了算?”
“能呀!”老鄭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過癮地哈了口氣,說書似的就開講了。
戚月原打算上樓的,聽見老鄭一句“宣王是當今聖上的五皇子”,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腳步,愣在了原地。
“他呀,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不得聖上喜歡,還未弱冠就被打發到了封地,聽說身體還不好,常年在鬼門關溜達。”
“頭兒,這跟他自己選王妃有什麼關係啊?”
“嘖!你聽我跟你們說啊!那麼著急呢?”
“嘿,你說你說!”
“我跟你說啊,去年年底,京城和周邊幾個縣城村子都鬧起了前所未有的疫病,就連聖上都病倒了,這事你們都知道吧?”
“哪兒能不知道啊,江南這一帶不還鬧水患嘛?還沒開春啊,就鬧水患,當時不是還有術士說這是不祥之兆嘛?”
“對!那個狗屁的術士還說需要活祭,還最好得是有皇家血脈的祭品。”老鄭說到這裏,頗為憤慨地啐了一口,“都是扯淡!當時幾個封地王被急召進京,宣王也在,因為不受寵,他成了祭天的最好人選。”
……
跟著戚月的小丫頭眼見著她停在原地半晌都沒動,不由得低聲喚了句:“公子?”
戚月猛然回神,這才驚覺自己竟然站在這裏聽了半天的熱鬧。
都過了這麼久了,她還這麼在意他的消息幹什麼?
一定是有點那個大病。
戚月自嘲地笑了笑,動作迅速地上了樓,一言不發地就進了房門。
不多時,戚月的房門又緩緩欠了個縫。
小丫頭抱著遂遂站在原地有點發傻。
大堂的閑聊還在繼續,因著喝了酒都有些嗓門,戚月住在二樓隻需將門開個縫子,就能將他們的聊天內容聽個七七八八。
“那會兒的宣王還沒有封號呢,隻是個小小的郡王,無權無勢,用他活祭幾乎成了板上釘釘的事。誰想到宣王一回京就道破了疫病的真相,說根本不是疫病,而是中毒。並且頂著壓力用五日時間就治好了聖上的病。”
“哦……要照這麼說,宣王可真是了不得,又立了這麼大的功勞,過後聖上許給他一些好處也是應該的。”
“所以宣王憑著這個就可以自己做主選王妃啦?”
“哪兒啊!還不止呢!宣王用時一個月,徹底解決了京中和附近的危機,而後羅列了許多物證,還有不少人證。原來這病不是年前才有的,早在三年多以前就在北邊一些地方鬧起來了,都是宣王殿下慢慢解決的。”
“謔!這宣王殿下真是個賢王啊!縱使不受器重,也沒什麼勢力,還能悶不吭氣兒地做這麼多?”
“可不嘛!宣王這一下可算是籠絡了不少人心,畢竟朝中大半官員都患了病,若不是宣王,他們可不都得是死路一條了?之後,宣王的證據矛頭更是直指二皇子瑞王。原來呀,是二皇子自知鬥不過太子,竟夥同倭國引進了能使人上癮但極其傷身的極樂丹!”
“哎,這個我也聽說了,說是極樂丹的用藥極為歹毒,不管多加多少補藥中和,吃多了都是要出人命的。而且極難斷掉,到後麵是吃與不吃都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