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節 帝國暴徒們(2 / 3)

查理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充斥酒氣的飽嗝,臉上泛著微紅:“一口!以天父的名義向您保證,我隻喝了一口!”空蕩蕩的酒瓶當啷一聲放在石桌上,一樣空蕩蕩的還有湯姆大叔脆弱的心靈。

“說吧……艾麗有什麼事,要是沒有合適的理由,查理·福克斯,你可愛的小腦袋可就……”湯姆大叔凝固著幹癟的笑容,聲音充滿了陰測測的潮濕味道。就連稱呼一直苦戀的艾麗小姐時都沒有加上諸如:美麗,可愛,動人等一連串形容詞。雖然他沒有說出就會怎樣,但是用腳趾頭也能聞出那威脅的語氣隻會是“擰下來當球踢”、“留著做馬桶”之類……雖然,查理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咳咳,”查理清了清嗓子,就像皇帝陛下使臣宣讀詔書一般,在他確信自己的舉動和記憶中展開歌頌的吟遊詩人一樣後,開始慷慨陳詞,幸而湯姆大叔鍾情瑪麗猶如自己的天父,倒也很是配合地認真傾聽著。

“艾麗大姐如是說:‘當艾比雅思銜著盛開的玫瑰,赤著完美的雙足踏行這遲暮的大陸,暮靄的鍾聲蕩開層層的濃霧,她水晶雕啄的雙眸淌下瑩淚,鮮紅的唇順著玫瑰刺滴落鮮血,然後她離開了,留下一支染血的玫瑰躺在暮野的風中......’”像是一首詩,飽含深情,銜著深沉的憂傷。查理不清楚其中代表的含義,他甚至認為這是瑪麗小姐在委婉地接受湯姆大叔的示愛,當然,也有可能是拒絕。他一字不落地故作深情地完整轉述著。

而湯姆卻是越聽臉色越發凝重,到最後凝重地簡直就要滴出水來。

“查理,去找休斯·布魯克,然後待在他家裏,哪也不許去。”湯姆大叔站了起來,筆直的身板猶如不倒的鐵塔,那一刻,鄉下莊稼漢湯姆·亨特似乎死去,一個嶄新光輝的雄偉身影占據了整個房間的光線,他的身上鋒芒畢露的氣勢甚至讓查理的雙眼一陣陣刺痛。

隻是刹那間,是閃電嗎?就如一陣狂野的風肆掠而去,查理呆呆地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房間。

“湯姆……湯姆大叔……真的是騎士?”查理眼角微微抽搐,這個每天就知道釀酒撥弄雜亂麥地的懶漢湯姆·亨特,竟然真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強大騎士!

等等?難道艾麗大姐真的拒絕了湯姆大叔的求愛?

查理一臉揶揄地偷笑著,湯姆的強大甚至還來不及多震驚他一分鍾,便滿腦子都是紛飛的緋聞消息了。

……

約爾馬村坐落在皮爾修斯郡東部,這是一個在帝國版圖,郡省地圖上都無法尋找到其標注的地方。如果從天空鳥瞰的話,你會發現,約爾馬村整個呈現圓形突兀地出現,被丘陵拱衛在中間,幾十畝的占地圓潤的就像群山捧起的一顆明珠。封閉的村莊隻居住了寥寥二十幾戶人,你甚至找不到一條成形的通往外麵的小路,這簡直是個隔絕人間的孤島。

要不是流浪小子查理被孤狼追逐,誤打誤撞找到了這片世外桃源,他簡直不敢相信還有這樣一個可以獨立於帝國版圖外的地方,永遠地避開那些長著一副醜惡嘴臉該死的帝國征稅官。從此他賴上這裏,美麗且風韻猶存的村長艾麗大姐善良地收留了他,讓他充當跑腿的小夥計。陽光燦爛的時候,他會去莊稼漢湯姆大叔家去偷剛釀好的美酒,陽光不燦爛的時候,他便去找鐵匠史密斯先生混麵包填肚子。當然,還有各種天氣的日子,查理用它們遊蕩在村莊裏換著方來打發美妙的時光。“和藹可親”的村民們從來“不計較”這些。

“這裏不是天堂,但這裏,是我的家。”

——流浪者,查理·福克斯。

……

今天,“和藹可親”的村民們齊聚一堂,除了還未成年的休斯·布魯克還有外來戶查理·福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