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說什麼,我不得不承認,她的身體是誘人的,她也很了解我,知道我韓雲的德性,不會拒絕。
把煙叼在嘴裏,我左手攬過她的腰。
她的身體很苗條,但又不失手感。
可能我們都需要安慰,所以都沉默著,隻是安靜的接納著這一切。
眼見情到深處,到緊急關頭時,我突然覺得不對勁,把她抱到了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起身去房間床頭櫃拿出一盒帽子。
以前和屠雅在一起時,我經常來這裏住。
帽子放在哪裏我清楚得很。
屠雅看著我手中的物品,愣了愣:“什麼意思?”
我用調侃的口氣:“以防萬一,我負不起那責。”
“想白嫖啊?”她輕蔑的反問。
“誰知道你是不是找我接盤?你剛失戀,也不是不可能。”
她似乎有些生氣,穿上剛剛才褪去的衣物,從我嘴裏扯過那支煙,撒氣似的往垃圾桶一扔:“媽的,你以為你誰啊?誰要你負責?你的人生都負不了責,還能負誰的責?”
她把撒落在沙發旁的衣服向我扔過來,向我宣揚她的氣憤般,“砰”的一聲,轉身關上了房間門,從裏麵傳來了她惡狠狠的聲音:“給老娘滾!越遠越好!”
屠雅住在一間小區公寓,三千五百塊一個月,環境優美。
我住在離她二裏地的城中村,單間,每月一千,采光很差,差到鬧鍾不響醒過來我就不能判斷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十二點了,深圳的夜生活才開始。
旁邊的一條街的大排檔鬧哄哄的。
我把外套搭在肩上晃晃蕩蕩的往回走。
今天,或許又是個失眠的夜。
一開家的門,還未開燈,就對上李曼的眼眸。
那時她的眼睛還很明亮,她的頭發很長很多,她就算不化妝,也很漂亮很迷人。
“對不起,今天又回來晚了。”
我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會兒,便輕歎了一口氣,也沒開燈,就走了進去。
她也不說話,就那樣定定的看著我,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坐在床上,點了一支煙,黑暗中,不願再看她。
腦子裏又一次浮現和李曼往日在一起的情景,一幀一幀,毫不重複的畫麵,讓我情緒有些難以控製。
我再轉頭時,看到她在我身後的牆上掛著,悄無聲息。
我堅持要打印彩色照,屠雅問我:“你知道為什麼遺照都是黑白的嗎?”
我沒回答,我也不知道。
因為李曼在我心裏,就是五顏六色,光彩奪目的。
不管她在不在。
“因為啊,黑白遺照不光是給生者看的,也是為了讓黑白無常能認清楚他們的樣子,否則怕勾錯了人。”
“勾錯了不更好,那樣就帶不走她了。”
“你為什麼還走不出來呢?韓雲,人要向前看,你停留在原地,那生活失去了意義,這世界有那麼多愛你的人,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我是那樣回答她的,“清醒不了,現在我生活的意義,就是為了想她。”
再次扭頭過來時,我拚命的吸著夾在手裏的煙,仿佛吸進去的,都是那些點點的過往,逝去的時間。
我想,如果時間再重來一次,是不是李曼就能活下來了。
“砰砰砰……”
鐵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