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杉又發信息補充了我一句,“要是你捅出什麼婁子來,我饒不了你!”
看來華新的單,九成是要黃了。
我想不通。
但知道我闖了禍,隻是現在挽也挽回不了什麼。
我看向身後的酒店。
唯一的方法,就是跟鄭哲說,我剛剛說的全是假的。
我丟掉煙,往酒店裏走去,卻剛好遇到鄭哲和一個老頭子從大樓下來。
那老頭子的麵貌倒是和鄭哲有幾分相像。
很大概率就是鄭哲的父親。
也許剛剛我去找鄭哲的時候,這老頭就已經在那房間裏了。
現在這種情形,我過去,是肯定不合適的。
他們在酒店門口等了一會兒,就上了門童驅過來的車。
我打通蘇杉的微信,“能給我鄭哲的電話嗎?或許現在解釋還來得及,本來我剛剛是想見麵解釋的……”
蘇杉打斷我的話,黯然的音調,“來不及了,我爸已經知道了。”
我整個人有些站不穩。
仿佛我孤軍奮戰時,看到不遠處的敵軍軍營在向我招手。
很快,我就會被淪為俘虜。
麵臨我的,將是嚴刑拷打。
“那怎麼辦?”現在我唯一能並肩作戰的,隻有蘇杉了。
但蘇杉保不保得住我,這是個很大的問題。
“能怎麼辦,我這邊先把我爸穩住,你盡量不要嶄頭露腳,誰找你你都不要見!”
現在我隻能相信蘇杉。
氣勢昂揚的來,灰頭土臉的回去。
我心神不寧,但也很理智。
隻要蘇杉不給我打電話,就表示我暫時是安全的。
我還有正事要做。
打開手機,我看了翻看了所有食在客味陳道東的朋友圈。
看似生活不如意,但他好像又喜歡打麻將。
朋友圈好幾張照片,拍的都是打麻將。
還配上了文字:放鬆一下。
於是我打了個電話給陳道東,約他下班到茶樓來,順便打個麻將放鬆一下。
陳道東起先是拒絕的,但後來我也不容他再說什麼,直接告訴他,“就這樣說定了,下班我就在你公司樓下等你。”
陳道東也不好再說什麼。
掛斷他的電話,我又打電話給利文,“下午一起打麻將。”
利文的口氣像還沒睡醒,“韓雲,你不像是打麻將的人。”
“幫我拉下客戶,我提前謝謝你了,如果你還能叫上一個人的話,那就更好了。”
我能想象他還有睡意的神經突然被驚醒,“拉客戶?韓雲,你變了。”
“利文,你就說這忙能不能幫?”
“幫,把地址和時間發過來。”
五點五十,我在食在客味公司的樓下終於看到了陳道東。
下班是五點半。
他整整晚下樓二十分鍾。
而這二十分鍾裏,我沒有打電話催過他。
“韓先生,打麻將這個事,我真的不喜歡和陌生人打。”
我點頭,“明白,所以這次我跟我朋友也說了,輸了就算我們的,贏了,就算你的。”
他腳步一停,“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大家都打打麻將,拉下關係,娛樂娛樂而已。”
“韓先生,我先說好,這次我答應去,不是為了談業務的。”
我點頭,“知道。”
心底卻想,MD,不談業務約你出來,我跟你很熟啊。
正想著,一輛車停在我們麵前。
利文開了車窗,“上車啊,陳先生。”
我也不知道利文從哪裏弄來的車。
一輛比亞迪的電車。
但也適合一個業務員身份。
我和陳先生坐上了車,發現副駕駛已經坐了一個人。
利文介紹,“我朋友,阿旭。”
寸頭,小個子,挺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