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斯文文,穿著幹淨。
給人感覺不錯。
利文雖然像我一樣不努力上進,但他也懂,在客戶麵前,肯定是要找有形象的人。
後來我才得知,這阿旭隻是在深圳利文認識的一個酒友。
但利文能把人家叫來幫忙,肯定也和人家有一些交情。
我們先去吃了飯,然後才進了一個棋牌室茶館。
吃飯時,我閉口不談一句業務。
既然是約的李先生打牌,就肯定是以牌桌為主了。
在開局前,利文把我拉到一邊問我,“你光說贏了不要他的,輸了你頭上,那你到底有多少錢讓我們輸?我現在窮得叮當響……”
我把手機餘額給他看,“五百封頂。”
利文作出為難之色,“五百塊……你這預算是不是少了點兒?隨便做個清一色……”
“多的沒有。”我睨了他一眼,“要是單子簽不下來,五百塊都多了,所以利文,我們得盡量先贏。”
這錢可是我回老家的用費,少一分就如少一分尊嚴。
所以這個訂單,不簽也得簽。
利文抽了兩口煙,嘟嘟嚷嚷的,“媽的,你這單子又不大,又請吃飯,又是打牌的,你這做的什麼業務啊?”
牌局開始。
利文對麻將這東西還是很在行的。
看他摸牌的姿勢,都知道他不簡單。
而且他帶的朋友阿旭斯文是斯文,但胡牌毫不含糊。
就打了半個小時,李先生就已經開始麵紅耳赤。
我給了利文一個眼神。
但一切都好像不是往我們想象的方向發展。
運氣差的時候,放個屁都會堵屁眼。
運氣好的時候,你就算往刀槍上撞,那刀槍也主動繞過你。
李道東就是那個放屁都堵屁眼的人。
我們已經打得很小心翼翼了,但他還是沒有任何起色。
我也很急,本想可以趁這機會輸點給他,讓他開心了賣個人情給我。
但沒想到他一輸就回不了頭。
一個半小時一局後,他把牌往桌子裏推。
“我這碼子全都輸完了,一共是兩千塊。”他翻開手機,“掃碼吧。”
我用手擋住他手機之上,“李先生,說好了,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這不行,這玩兒麻將本來就是有輸有贏,要是輸不起我就不會來打了。”
“李先生,要是我們真的隻是想贏錢,就不可能找你來。”
利文知道我該談正事了。
找了個和阿旭要去處理事的借口離開包間。
李道東還在和我推搡,我幹脆就把事情說開了。
“李先生,我也直說,今天我請你來,是真想輸點錢給你的,業務嘛,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就是利用這個來拉關係,如果你真覺得這錢給我,那我就用這錢給你買個信息。”
他沉著聲音說,“我已經說了,業務上的事,我做不了主。”
“我知道,所以才讓你幫我約下你們老板,他總能作主吧。”
“韓先生,那你這意思,是用錢讓我出賣我老板?”
我嘿嘿一笑,往嘴裏放了一根煙,“那也算是,不過陳先生也可以不用這樣做,我倒時就在你老板麵前說你跟我私下打了麻將,就是不知道你們老板怎麼想……”
私下這兩個字我說得很重。
接下來的意思他應該聽懂了。
他老板知道和他我一起打麻將,肯定因為前車之鑒而心疑,覺得這陳道東拿了好處。
可能工作都保不住。
陳道東慍怒但又不敢做什麼,咬牙道,“明天下午一點,我可以幫你約約。”
正沉浸在喜悅中,一通微信電話把我滋醒。
蘇杉的口氣讓我耳朵不敢貼近手機。
又冷又利。
似要隔空殺人。
“我爸讓我通知你,他要見你。”